眾人驚呼出聲,隻是聲音才起,就又像被卡住脖子瞬間戛然而止。
因為,楚天動了。一拳打出,近兩百斤大漢就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在空中劃出七八米的拋物線,方才重重落在地上。
程穎呆住了。
程江滿臉的不可思議。
相比下,程白玉則是驚喜莫名,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師傅,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不是得被人欺負死?”
楚天淡然的甩了甩頭。
目光一轉,踱步走向李公子,“你剛才說,讓我出來是吧?我現在來了,你想怎樣,劃下道來聽聽?”
“你……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李公子牙關打顫,強忍著恐懼想要保持姿態,可惜下一刻,就被楚天幹脆利索的耳光抽倒在地。
“膿包,憑你也陪欺負我的徒弟?”楚天冷哼,一腳將哀嚎不已的李公子踢暈,目光冰涼的落在程江身上,“剛才,還有你是吧!”
囂張,狂妄,霸道不可一世。
眾人震驚的看著楚天,任憑絞盡腦汁,也沒想出這是哪一號人物!說打就打也罷了,完事兒竟還在程家聚會上,找起程江麻煩。他是瘋子嗎?難道不知道程家是何等龐然大物?
“來人,給我這狂徒拿下。”
吳蘭終於回神,尖叫著呼喝保鏢。
聚會上來得都是富豪,安保力量自然不會太低,頓時間,十幾個手持電棍的青年,便氣勢洶洶的朝著楚天撲來。
“滾!”
漠北身形一閃,擋在楚天麵前,隻見他深吸口氣,爆喝出的音浪,竟在空中泛起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痕。哢嚓嚓!迎麵餐桌的玻璃器具瞬間爆碎,十幾個青年哼都沒哼聲就撲倒在地當場昏迷。
很明顯,從監察院走出的中年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低調為何物。
眼神若鋒芒般掃向四周,他冷冷一哼,“再有敢威脅少主者……死!”
一個死字兒,讓場中鴉雀無聲。
程江臉色慘白,嘴唇哆嗦,“無法無天了,你,你們是恐怖分子嗎?報警,我……”
“江兒!”
這時,一群人從樓上走下,為首者和程國慶有幾分相似,但眉宇間卻少了幾分市儈,多出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這人正是程白玉生父,程振軍。
在他身邊,跟著程國慶和中年美婦。三人本在雅間內和一些身份顯貴聊天,沒想下麵宴會竟出了這麼大亂子。
程振軍眼神微怒,正想開口,身旁一人卻突然咳嗽了聲,加快腳步走上前,神態說不出恭敬道了聲,“楚爺。太公讓我帶他向您問好。”
程家幾人神色一愕,說話的人年紀雖不大,可在龍城卻是地位超然。原因無他,人家代表的是李太公!五台一戰後,張家幾乎處於半隱退的狀態,李章以其無與倫比的統治力,讓所有人都知道,誰才是西山真正的主事人。
男子身為李章代言人,分量自是極重,他一句楚爺,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然而,事情還不遠不止此。
就在楚天準備說話時,又是幾個人從程振軍身旁走出,相比男子的含蓄,他們則顯得直接許多,叫了聲老板,就恭恭敬敬站在楚天背後。
楚天有點蒙。
男子他不認識,可好歹報出李章名號,但這幾位是誰啊。哥有那麼出名嗎?好在漠北壓低聲音的話語,很快就讓他疑惑釋去,“這幾個是鳳凰閣下屬堂口的人,我在巡查的時候有點印象,應該在世俗中混得不錯……”
其實,何止是不錯。
在水玲瓏掌權期間,鳳凰閣分布各省的產業,發展及其迅速,這幾人放在一方,都是大鱷級存在,隻是為人低調,平日名聲不顯。不過,那也就是對普通人而言,似程家這樣消息靈通的豪門,如何能不知對方底蘊如何?
程振軍眼中怒色迅速消散,嘴角微微勾起,便洋溢出個溫和笑容,“誤會而已,大家都散了吧。這位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得罪之處還望見諒?嗯,白玉,你師傅來了,怎麼不通知一下我?真是太失禮了……”
程穎嘴角抽搐,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吳蘭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們能隨意欺淩程白玉,無非是因為對方草根出身,即便委屈也無處哭訴。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有這個憑空冒出個師傅在,誰還敢輕視程白玉分毫?萬一惹急眼了,她再找楚天哭上一鼻子,以眼前這青年的護犢操行,指不定還得整出多少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