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全在我，玲瓏願意接受任何懲罰，請三位長老手下留情！”
這時水玲瓏也回過神來，唯恐風詭再下狠手，連忙踏前一步，擋在楚天身前。
“玲瓏……”
“閉嘴，你忘記自己答應過我什麼？”
水玲瓏豁然回首打斷楚天。
聖門的底蘊和殘酷，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能想象。雖然楚天一番強悍表現讓她大為吃驚，但跟對抗聖門，卻也是癡心妄想。水玲瓏不想楚天死，所以她決定將所有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隻可惜，她還是小瞧了對方。
能從百萬軍中脫穎而出，能在血肉翻飛的戰場上縱橫捭闔，楚天的實力也許不是最強，但他的心智卻早已被千錘百煉，堅定至極。既然認定水玲瓏又如何肯在這時輕易退縮。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雖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可也沒有讓自己女人遮風擋雨的惡習。”楚天咧咧嘴，腳步堅定而緩慢的繞過水玲瓏，“來吧，所有事情起因在我，有種就衝我來，一群老爺們兒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你個白癡！”
水玲瓏心中微顫，多年的爾虞我詐，血腥殺戮，讓她一度以為自己不會再被感動了。可當楚天那不算寬厚的背影擋在身前時，水玲瓏的雙眸還是不自覺變得濕潤。
這時，一道低沉而沙啞的笑聲突然響起，不得不說，真的很難聽，但它在出現的瞬間，卻讓大殿內沉悶的殺機一掃而空，“年輕人，你很愛她？”
坐在中間的老者用手指拖著下巴，似是個優雅貴族，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楚天。
“是！”楚天沒猶豫。
水玲瓏咬咬嘴唇，神色越發迷離。
老者微微一笑，雖然這表情在被他枯瘦的麵容演繹出來時有些恐怖，但楚天卻依舊感受到股溫暖氣息迎麵而來，讓人不由自主變得放鬆，“如果一萬人的性命和她的性命都危在旦夕時，你會選擇救誰？”
楚天心裏忍不住暗罵起來。大義和愛情的取舍，自古就是難題。老家夥這時候問出來，實在太過陰險。不過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眼珠子一轉，就故作冷淡道：“自然是她。世人生死，於我何幹？”
風詭和風奇同時皺皺眉。
水玲瓏歎了口氣，手指微微攥緊。
相比她的糾結複雜，老者卻似十分開心，眼中都閃爍起笑意，“外麵世界如何，本座不知，但在聖門中師傅相戀可是天大的忌諱，這一點你可知道？”
“不知道！”
楚天有心損上對方兩句，可看老者神態，卻又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隻得沉下心來，見招拆招。
“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
風暝打個響指，黑暗中立馬有人揚聲誦起門規。
凡師徒戀者，女子縛青石沉入寒潭，男子剜雙目廢武功，驅逐於外任其自生自滅……比封建社會還殘忍，可以說是泯滅人性。
楚天沒說話，他知道老者肯定有下文。果然，待那人聲音落下後，風暝說道：“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有個機會擺在你麵前，若你把握住，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
聖門入夜後就像一座墳場，無聲無息的冷，沁入骨髓，令人戰栗。
楚天手烤著火炭，嘴裏不停抱怨。說與世隔絕都是好的，這裏簡直就是原始社會。空蕩蕩的房間，除了取暖的火盆和一張硬邦邦的床榻外，竟在無他物。就連晚餐都是青菜蘿卜，素的令人發指。
“秦冒和幕卓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