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哭笑不得。哪跟哪啊,這女人的思維果然是有夠莫名其妙。
拍拍蘇傾城肩膀,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張放身上,“張爺,我們可以走了嗎?”
“想走?嗬,做你的春秋大夢。”
張振獰笑著揮揮手,身後一眾打手便緩步圍上前來,“也不看看,這山上都是誰的人。你功夫再好,打完山本拓後,想必也成了強弩之末,我這幫兄弟隻需一人一刀,就能送你上西天。”
“放肆!”
李章神色大怒,“楚天既已和山本拓分出勝負,那今日恩怨便算了解,你若不講規矩,趁火打劫,老夫日後定讓你生死兩難。”
“嗬嗬,規矩,狗屁規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以來就是如此。老不死的,識相就乖乖滾開,否則就別怪本少爺落你麵子……”
李章眼神一寒,冷冷看向張放。
張放眯著眼睛沒說話,心中卻在飛快衡量著得失。
就在這時,楚天笑了,嘴角滿是譏諷嘲弄,“你的人多?不見得吧!”
話音方落,陣陣腳步聲便從山道間傳來。不多時,蒙龍和花狐率先躍上山巔,緊接著就是一名又一名黑衣衛。他們神色冷漠,身手矯健,雖赤手空拳但骨子中透出的殺機卻讓人心膽皆顫。三十名黑衣衛,成半圈狀將張放等人反包圍在中央。他們一部分是跟隨蒙龍的老兄弟,另一部分,則是楚天從軍師那裏臨時借調而來,無一不是征戰四方的精英。
張振臉色大變。
一眾打手遲疑著停住腳步。
他們沒見過黑衣衛,可在江湖裏摸爬滾打多年,從氣息上就分辨出對方實力強大,若真打起來,恐怕碾壓自己等人,完全沒任何問題。
“哈哈,後生可畏,厲害,厲害啊!”
張放突然笑了,爽朗的聲音回蕩在蒙蒙細雨中,“太公,小孩子不懂事,切莫放在心上。改日我來做東,請你和楚兄喝酒。至於今天的事,就這樣吧。嗯?都愣著幹嘛,還不把家夥收了,去山下把山本大師的屍體找回來?”
眾打手暗鬆口氣,紛紛悶頭轉身朝山下走去。
蒙龍和黑衣衛在楚天示意下,也沒有阻攔。
一場大戰,三言兩語消匿無形。李章也重新恢複了笑眯眯的模樣,和張放寒暄兩句,仿佛雙方從來沒有起過衝突。張振的臉色鐵青,眼神幾乎噴火,可一時卻無可奈何,索性冷哼一聲,帶著令狐嫵媚走下山去。
“不愧是一方梟雄,見事不可為,果斷就選擇妥協。隻可惜啊,虎父犬子,張放若活得久點也就罷了,如果突然命隕,那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恐怕頃刻間就會分崩離析。”
下山後,看著告辭而去的張放,李章搖了搖頭,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悲。
“其實他應該慶幸,您老早就沒了江湖爭勝的心思,否則,單憑引狼入室這條,就不是讓出幾個場子,給予些許賠償就能解決的事情。”楚天笑道。
張放孤身留下,和李章談了一路,楚天雖然對道上的事情不感興趣,但也聽得了個大概,無非是妥協退讓,重新平衡勢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