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玉睜開眼睛,就見剛才那個眼睛總往自己身上瞄的色大叔,不知何時竟出現在麵前。他一手插在兜裏,另一隻手準備的扼住持刀大漢的手腕。風吹過,碎發飄揚,在這時候,他嘴角竟掛著淡淡笑容,似乎麵對的不是凶殘打手,而是個……三歲小孩兒。
“好帥啊!”
程白玉小嘴微張,滿臉驚歎。
精壯大漢卻顯然心情糟糕,怒喝聲去你麻痹,左拳就狠狠掄向楚天太陽穴。
“唉!”楚天歎了口氣,右腿微微一抬,便後發先至踹在大漢小腹。這一下子,看起來輕飄飄的完全不著力道,可大漢卻是眼珠子一突,繼而若出膛炮彈嗖的砸進了人群中。
說來話長,但這一切發生卻是極快。眼見一個瘦弱青年,竟打傷自家兄弟。眾蒙麵人頓時大怒,也不知是誰喊了聲砍死他,二十多號人就呼嘯著衝上前來。
能被張放派來掃場的自然都是精銳。一時間,聲振四野,殺氣滔天。程白玉心髒驟縮,隻覺得雙腿發軟,渾身力氣都被嚇的沒了蹤影。至於聽到動靜,從酒吧裏衝出來的十個人,見到這幕後也是麵色大變,驚慌失措的停住腳步。
“無聊啊。”
在場唯一淡定的似乎就隻有楚天了。
他打個哈欠,往後退開半步,然後,雙腿猛地交替踢出。沒有花哨的招式,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場。簡簡單單的側踢,直踹,下劈,在楚天用來,卻是行雲流水,飄逸至極。
衝上前的大漢往往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覺得身上一痛,然後就倒飛而起,重重摔在台階下。短短不過幾十秒,蒙麵大漢就橫七豎八躺倒一地,那呻吟哀嚎的場麵,卻是比剛才衝鋒還要壯觀許多。
程白玉小嘴圓張,眼睛瞪的溜圓,一時間震驚的連呼吸都已忘記。十個酒吧留守的青年,也是齊齊吞口唾沫,仿佛木樁般杵在原地,臉色敬畏的看向楚天。
楚天倒是沒覺得怎樣,輕籲口濁氣,轉頭朝程白玉促狹的眨了眨眼,“喂!別發呆了。趕緊回家待著吧。你這小細胳膊小細腿的,萬一在遇上場火拚,可就沒人能救你了。”
程白玉臉色一紅,沒想到剛剛才說的話,竟被人家用到自己身上。不滿的跺跺小腳,正欲反駁兩句,楚天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月色淒迷。
風吹樹梢,帶起鬼哭狼嚎的嘯聲。
一輛警車出了龍城,朝著第七看守所駛去。
淩雨燕垂著眼簾,心中一片冰涼。對方栽贓嫁禍的手法並不高明,但配合上雷霆處理的方式,卻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誰是幕後黑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必須逃。看守所裏什麼情況,淩雨燕再清楚不過,一旦進去,對方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砰!
突然,一聲爆響從輪胎上傳來,車子猛地偏出路麵。開車警察臉色一變,連忙踩下刹車,雙手用力打正方向盤,這才有驚無險的堪堪停在塊巨大青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