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要叫“爺爺”還是要叫“伯伯”的中年人在我爸媽麵前說得天花亂墜的,我不動聲色的在心裏冷笑著,我爸媽是擔心我才會被他所影響,就算知道,我想爸媽也會抱著那最後一絲希望能夠幫我一點是一點吧!
我開始反對了一下,後來看爸媽急了,也就沒再堅持了,想想能夠再上學似乎也不錯,那就重新開始吧!於是我爸跟著他帶著我坐上了汽車,前前後後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後,入學手續簽了,其它的什麼資料我沒管,都是我爸托他辦理的,然後錢也交了,最後我得到的隻是幾張發票而已。
最後去鐵道安排好了一切後,我爸又請他吃了一頓飯,塞了兩條藍王,兩個人相互說著客套的話,我沒心情從他們兩個身上學習什麼談話的技巧,於是說了一聲後便回到了這麼陌生的學校。
這兒給我的第一眼感覺就是:臥槽!
看著裏麵的布局,我徹底無語了,門口兩扇鐵門,旁邊是一個門衛室,左邊是男女宿舍,右邊是教學區!然後我便後悔花了這麼多錢來這裏了,我所有的熱情和激情也在這一刻被熄滅,我真不知道就這鬼地方竟然還有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進來,這有什麼好?
其中包括我爸那個親戚的兒子,按理說他們家比我們好多了,他爸是稅務局的副局長,母親貌似是哪個政府的財政人員,最為明顯的便是我爸跟他爸是以兄弟相稱?一個口中喊著哥哥,一個叫著弟弟。
小時候我經常跟他兒子在一起玩,那個時候覺得雙方家庭的關係看起來很親密,可是慢慢的到了後來,我發現這種親密的關係開始漸漸的淡了起來,尤其是到了現在,我覺得太假了!心底同時又有些無奈。
這次我爸挺大方的,主動的給了我兩千多塊錢,我差點就忍不住感動跳到他身上去了,真的,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給我錢,應該算是零花錢吧?
從小家裏就沒主動過給我零花錢,都是我要求的,那時候我很羨慕六男,每次去他們家裏玩的時候,叔叔阿姨都會主動地拿出五十到幾百塊不等的零花錢給他們花,那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麼說,有嫉妒有羨慕,又有幾分無所謂,我倒是不是在意給多少錢,隻是至少通過這種方式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重視的,而不是自己每次在心裏猶豫了許久之後再厚著臉皮不懂事的伸手要錢,這種感覺有類似的朋友或許能夠理解。
後來一輛大巴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很多學生,跟我都是差不多大小的,隻是那一刻相比之下,我覺得自己跟他們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我與這些學生格格不入,臉上的表情極為不自然,他們男男女女的提著棉被,桶子,行李等等生活用品站在門外,我們這些早就到了的人便開始幫他們提著東西,然後我就看見了一臉黝黑的席煬笑嗬嗬的朝我走了過來。
席煬一手一邊夾著棉被提著桶子和行李箱,背著個背包,帶著一頂帽子,他笑著嚷嚷道:“你還不快過來幫我提下東西,累死我了!”
我伸手接過行李箱和桶子,笑道:“哥,你這是去非洲了啊!怎麼黑成這樣了?”
席煬笑著說:“我們比你提前一個月來的,在新校區搞軍訓……”
“噢,幸好我是走後門的,也沒去~”我無所謂的說道,帶著他往宿舍走去。
在宿舍裏我們相互介紹了一下自己,大家也都很快的熟悉起來,六個人一起坐在床上抽著煙,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走後門進來的,還有兩個也是,一個是22歲的黃哲,另外一個是20歲的楊永雙,剩下的幾個分別叫詹冰和劉星。
席煬打開筆記本在上鋪玩著,我則是不自在的摸著腦袋,因為來這之前我把頭發給剪了,剪成球頭了,現在看起來好二逼的樣子,而且火氣也上了臉上,痘痘一個接著一個,不過跟詹冰想比,我還是算好的了,至少沒他那麼恐怖。
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剪頭發,其實我也舍不得,不過既然想著重新開始,那就應該要把頭發剪了好認真開始吧?來到這我他媽的就後悔了,重新開始個屁啊!
然後又是去教室聽班主任的安排,座位是一排一排的,跟電視上看到的那種大學講課坐的座位一樣,我趴在桌子上聽著耳機裏麵的歌好無聊,席煬開著電腦小聲的看著電影,我頓時仰天長歎,這就是尼瑪的重新開始啊!哎……
我看著周圍的同學,突然想明白了,這是一個混日子的地方,一個隻要花了錢就能拿到大專文聘加包分配的地方,而當我向席煬問起以後考試會考哪一些的時候,我他媽頓時就陽痿了,一個破專業學校竟然還要考語數外,有沒有搞錯?老子都這麼久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了,早他媽還給老師了,現在說上一年就要考試?這水分得有多厚啊……
我現在再次受挫,真的是沒意思了,在心裏不孝道:“爸媽,對不起了~兒子適應不了這社會!不能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