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蝕心蝶用血喂養,隻要沾染它身上的紫氣就會中毒,它們的克星是砒霜,娘親,我這就去藥材鋪裏買砒霜。”小梵說走就走。
蘇凝兒忙出聲叫住了他,“梵兒,既然他決定在西麟國投下蝕心蝶蠱,想必他早就把所有的砒霜都毀掉了,梵兒,宮裏很危險,你趕緊跟桑止叔叔離開這兒。”
“娘親,我要留下來助你一臂之力!”小梵拉著她的衣袖。
蘇凝兒蹲下身來,她溫柔地輕撫著他的頭,“梵兒,你還小,不懂得蝕心蝶蠱的厲害,娘親告訴你,中了蝕心蝶蠱的人,心會被蝴蝶吃掉,沒有心那個人自然就活不了了。”
小梵摸了摸自己的心,轉念一想,他耷拉著頭,“娘親,我擔心你的安危。”
蘇凝兒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娘親別的本事沒有,抓幾隻蝴蝶不成問題。好啦,別婆婆媽媽的了,你越是磨蹭,宮裏麵死的人就越多。”
“娘親,你一定要小心啊。”小梵依依不舍地說道。
“必須要小心啊!”蘇凝兒笑著說道,回過頭,她叮囑了桑止幾句。
桑止點頭應下,他牽著小梵走下了馬車。
待馬車走遠,蘇凝兒唇角微勾,“水無煙,六點半方向有十五隻蒼蠅,給我全部除掉,一個不留!”
“屬下遵旨!”水無煙領命而去。
“獨孤冷,青蕪,敢不敢隨我去抓蝴蝶玩?”蘇凝兒似笑非笑道。
“美人,對本王而言,沒有敢不敢做,隻有想不想做,美人要撲蝶,本王很樂意奉陪到底。”獨孤冷半是戲謔半是冷血。
蘇凝兒淡淡一瞥,“記住,一隻蝴蝶都不能弄死。”
蘇凝兒隨手扔給他們一隻麻布袋,青蕪和獨孤冷接在手裏,青蕪不解地問:“小姐,你給我們每人發一隻布袋做什麼?”
“你們把紫蝴蝶裝進布袋裏,回頭我要原封不動地送到南珀皇宮去,我要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蘇凝兒輕尖輕掂,身影飄然。
“聽起來似乎還挺有意思的。”獨孤冷嘴角輕揚,飛身而去。
蘇凝兒飛進紫色霧影之中,她運息於掌,雪色流光從她掌心生出,流光化成了一個白色光球,碰到雪色流光的紫蝴蝶,它們的翅膀都結了一層薄薄的霜,蘇凝兒輕揮衣袖,將它們攬入了布袋中。
獨孤冷雙唇緊抿,他揮出雙掌,掌風煞煞,紫蝴蝶活生生被他吸入了掌下,他打開布袋,內力一釋,掌下的紫蝴蝶不偏不倚地掉進了布袋子裏。
“看我的!”青蕪抽出短笛,笛聲似怨似訴,紫蝴蝶纏繞著短笛四周,青蕪扯開布袋,紫蝴蝶紛紛飛進了布袋之中。
“這是魔音?!”蘇凝兒扭過頭來問青蕪。
“這是夫人教我的,風族有十大蠱蟲,夫人就教了十首魔音,就是為了防著有朝一日風族拿蠱蟲害人。”青蕪緩聲道。
蘇凝兒不禁怔忡了片刻,與娘親相比,她真的不及娘親的十萬分之一。她頂多是走一步,看三步,而娘親是走一步,看一百步。如此聰明的女子,卻為了救她被冰火煞所傷,真的很可惜!
“小姐,小心——”就在蘇凝兒發愣之際,耳邊滑過了一支飛鏢。
蘇凝兒回過神來,發上的紫蝴蝶被飛鏢擊中,碎成了好幾片。她抬袖拂去,眸光淡淡地看著半空落下的兩人,“花月,香鈴,你們沒有受傷吧?”
“小姐,差點受傷的人是你啊,剛剛我看到一隻紫蝴蝶爬到你的發上,我的心髒嚇得都快要跳出來了。”香鈴拍了拍心口,神情看起來似乎還心有餘悸。
蘇凝兒搖了搖頭,“有那麼恐怖嗎?”
“小姐,我都五年沒見到你了,萬一你被蝕心蝶咬傷,我就殺死我自己為你殉葬。”香鈴眼圈紅通通地看著她。
“香鈴,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別顧著說話了,都來幫我抓蝴蝶吧。”蘇凝兒隨手又扔給她們一個麻布袋。
“小姐,抓這些蝴蝶做什麼?”香鈴不解地問道。
“呆子,小姐抓這些蝴蝶,是為了給夜楓影送一份回禮。”青蕪搶先一步答道。
香鈴麵色一沉,“小姐,果然是他幹出來的缺德事,用我爹爹教他的本事害人,我絕對不能原諒他。”
“所以呢?你想怎麼做?”花月淡淡地問道。
香鈴氣急敗壞地咬了咬牙,“我要殺了他!”
蘇凝兒凝望著天際,眸中閃過了一絲清冷的幽光,“香鈴,他的命是我的,你絕對不要去動他!”
他和她之間,遲早會有一場關於生與死的角逐,這是他犯她的國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香鈴不再多說什麼了,小姐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得到一點,從過去到現在,夜楓影對她的算計從未停止過,以至於她非殺他不可。
約摸一個時辰,宮中的紫蝴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隻是被紫蝴蝶襲擊後的皇宮,到處都流淌著一股死亡的味道。
“小姐,被蝕心蝶毒死的人,死後不久就會變成蠱奴,一旦他們變成了蠱奴,皇宮可就難保了,小姐打算如何處置他們?”香鈴站在一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