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墓地懺悔。他跪了三天三夜(1 / 2)

整個醫生辦公室被砸得亂七八糟。

醫生被嚇得屁滾尿流,卯足了勁離開了。

陸以沉撥出了方建力的電話,“建力,現在,馬上,立刻,給陳水沫摘了她的子宮,再把她背上的皮扒一層下來。”

方建力頭一回聽見陸以沉這樣陰沉可怕的聲音,小聲問:“陸總,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趕緊給我辦!”

“是——”

……

陸以沉一直在吸煙。

他把監控室裏的人都趕走,一個人在監控裏看手術室裏的監控。

裏麵陳水沫在不斷地掙紮,咒罵,打人,但那些醫生毫不留情地把她架住,綁在手術台上,給她手術。

畫麵慢慢模糊,他眼前仿佛看見了一個月前的周迦,也是這樣,掙紮著,求饒著,甚至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解釋,說她沒有放過火,說她沒有出軌那孩子就是他的,說她沒有找人輪.奸陳水沫。

她解釋了一次又一次,委屈了一次又一次,哭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他什麼都不聽,什麼也不信,一次又一次地把周迦往更痛苦更絕望的深淵。以至於讓她在日記本上寫著祈求天父同情同情她,讓她不要再愛他了。

她當時是該有多麼絕望多麼痛苦,才會連愛都不敢愛他了。

陸以沉這般想著,用力地把頭一下接著一下砸在了桌子上,額頭被砸出星星點點的血跡,陸以沉也仿佛感覺不到痛一樣。

他想起周迦那張又瘋狂又脆弱的臉,想起她抓著他的衣領,一句接著一句地質問他,

她質問他,“是不是在你看來,像我這種又下賤又卑鄙、蛇蠍心腸、詭計多端的女人,哪怕你要我把我子宮送給別的女人,我都得不要臉地巴著你求著你把子宮送給你?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喜歡你,我就低你一等,就一定要聽著你順著你,什麼都由你說了算!”

她還質問他,“你說話啊!陸以沉!要不是我有一顆水煙的心髒,你早就把我踹了不是嗎?陸以沉,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種又沒錢又廉價的女人,就活該被你白上,被你白上了卻連個你的孩子都沒資格有?是不是你覺得,我就是這麼一個又軟弱、又無能、又好欺負,比妓女還好上的公交車?”

他記得她還說, “陸以沉,我那麼那麼愛你,為了愛你,我委曲求全,我低聲下氣,我不要自尊不要臉麵,我跟個老婆子一樣伺候你,討好你,順著你!可是你要我的皮膚,你要我的孩子,你現在還要我的子宮!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

陸以沉的心,像有千萬快石頭嘩啦啦地砸下來,砸得他整顆心都在痛,都在流血。

把周迦害的最慘的那個人,是他。

是他啊!

……

傅雅芝把程若蘭和陳水沫趕出了家門。

在兩人走前,傅雅芝把陳水沫剔出了戶籍,把陳水沫手裏的錢和卡也全部停掉,包括她的車、包等東西,一點也不留,全部都把這些東西當著陳水沫的麵給燒得一幹二淨。

傅雅芝似乎快要瘋了。

她難以想象,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是被一個保姆和強奸犯生的被掉包了的野丫頭,而她真正的女兒,卻被假女兒和假母親奴役了這麼多年。

她一想到當年自己縱容陳水沫,讓周迦給他寫作業,替高考就後悔不已。

都是她的錯啊。

都是她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