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胡慶餘堂出來後到王叔的店裏坐了會,本還想帶他們到鼓樓去看看。王叔說他訂了位置,時間差不多了先吃晚飯。於是一行人轉道皇飯兒。
八大碗,三冷五熱,東坡肉、龍井蝦仁、宋嫂魚羹、西湖醋魚……吃的我們個個紅光滿麵,酒杯交錯之後程子和王叔更是熱情高漲,相見恨晚。一來二去王叔更是受了程子的三叩之禮,收做了義子。一個無父無母,一個無子無女,嗬嗬,隻要輩份不亂,我也替他們高興。
當晚我和程子喝的都有點高,王叔比我們穩妥的多,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王叔說肖叔他們由他來送,讓我們先回去休息。
古街到租住的小區道路比較複雜,我喝的腦子又有點暈怕迷路,程子更不用說,他才第一躺來。所以也就不再跟王叔客氣,問他要了鼓樓鋪子的鑰匙,跟叔叔和堂嫂道了罪後就與程子去了鼓樓。
鼓樓鋪子本就不大,裏麵隻有張單人床。迷迷糊糊的我和程子躺下就睡,疊羅漢似的在擠在一起也感覺不到累。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程子的電話鈴聲把我們吵醒,睡著時沒什麼感覺,一醒來全身都酸痛。
程子接了電話隻是,嗯,嗯,嗯,好的,這麼一句話。
我心想可能是王叔打來了的就沒多問,可程子卻告訴我說是楊隊長。
我們前腳到,後腳電話就來了,估計不僅僅是巧合這麼簡單。不過反過來一想,這趟行程已經是定下的事,也就無所謂這些了。
打開鋪子門,外麵市場已經熙熙攘攘。古玩地攤有趕早市的傳統。有些人常年各地掃貨,走鄉串戶從鄉下收點老東西,東西攢的多了趕個大早跑來城裏賣賣。通常這類人手裏都有些個真家夥,所以撿漏的幾率也比平時大一點。當然,撿漏是很難的。再則早上剛出攤的時候,大多數攤主都未開張,一般都想盡快開張圖個好兆頭,自然交易的成果率也比平時要高。
我端著臉盆去打水洗漱,隔壁鋪子的“兔子”見了我嗬嗬笑道:“起子,起的夠早哈,我說怎麼感覺著鋪子裏有動靜,還以為招賊了呢。”
我說道:“兔爺,敢情你家的賊神經這麼大條,敢這麼大大咧咧。”
兔子大個馬虎眼:“我這不也是擔心你王叔的鋪子嘛。哥們這大半年不見哪發財去了,有啥好門路,哥求帶。”
我說:“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過了,暴發戶都是上個世紀的詞咯,少做那夢。今天我沒空,否則好好跟你學學耍嘴皮子,我的比較鈍不如你似的開過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