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漆黑的夜空下,除了刮過的風聲再無異響,靜的讓人有些心悸。就在這時,我的耳機裏傳來,嗒,嗒,嗒,三聲輕響。這是四號車裏楊隊發出的警示信號,敵人終於來了。
我轉頭看看另外幾人,他們也都打起精神各自默默的戴上夜視儀。我想起程子這貨大半天了倒是蠻安靜老實,不由的就轉過頭多看了他一眼,這貨見我轉頭看他,一臉的痛苦表情跟我說啞語,見我不懂又扭了扭屁股然後伸出拳頭倒著做了個爆炸手勢,我心想這他娘的啥意思,沒工夫跟他瞎扯也就沒再理他。
我戴上夜視儀就見前方黑暗中隱隱錯錯的人影,在慢慢向我們陣地摸過來。我們把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伸出沙包,等待著最後打響的時刻。
時間嘀嗒,嘀嗒,一秒秒過去
“打!”
突然耳機裏傳來簡短的一個字後,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刺破黑暗。走在前麵的武裝分子頓時陷入混亂倒下一片,幾分種以後後麵的才反應過來,怪叫著三五成群分散臥倒後開始反擊。此時四號車上的兩盞探照燈同時亮起,二條交叉著掃射的光柱讓他們無處躲藏。呼嘯著的炮彈拖著長長的光芒劃破黑暗,似乎要撕裂這片天空,但這戈壁荒漠的大部分地區卻還是一片黑沉沉的寂靜。
終於,武裝分子抵擋不住我們的火力,開始崩潰撤逃。
“上車,上車,上車追擊!”
一時間馬達轟鳴,車隊所有的車打開大燈分散追擊,猶如狂野上的獵豹圍捕一群驚慌失措的羚羊。
五百米的追殺大部分武裝分子被消滅,隻有零星幾人逃過了沙丘。車隊在喇叭口重新集結,除駕駛員外其他戰鬥人員分成二組,在車隊兩側警戒徒步前進。為保護徒步行進中兄弟的安全,隻四號領頭車開了大燈,後麵的車緊跟前車軌跡行駛。
進入喇叭口裏麵是武裝分子預設的伏擊地點,我們每行進一步都格外謹慎細致,不放過蛛絲馬跡。每部車都打開了信號屏蔽器,以防有遙控的路邊炸彈。路上有異常狀況能避則避,實在避不了的也隻能徒手排爆,期間偶爾也零星的槍聲,都被我們的火力壓製住。這樣龜速前進約二個多小時,天色漸明,眼看就要出了伏擊圈,卻又被前麵的路邊炸彈阻止。四號車的吳剛下了車慢慢靠近前去觀察,隻見路中間相鄰不到一米的距離,橫著二塊特意偽裝過的新土,用樹枝掃過鬆土然後蓋在上麵。他看過後小心翼翼退了回來對楊隊搖搖頭道:“可能是子母彈,避無可避,排吧。”
一路過來拆除的路邊炸彈已有三個,楊隊長心知無捷徑可走,便命令兩側加強警戒,準備排爆。一,二,五號車的駕駛員當即下車抱著沙包,在炸彈外圍壘起防護牆。我們後麵三車的人則在後方實施警戒。
清晨的風格外的冷,在這四座沙丘環抱形成的峽穀裏吹的呼呼作響,感覺有萬隊人馬正在將我們合圍。大家神情都有些緊張,著急的等待著吳剛的排爆作業。我則擔心的是那夥武裝分子的後續援軍,根據我觀察判斷之前這股武裝分子戰鬥力低下,連基本的重武器都沒有,而且組織不嚴密進退無序,很可能是還在訓練營或剛出訓練營新招募的新兵蛋子。也正因為援軍不遠才會立功心切,犯下半夜偷襲這些低級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