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遇襲(1 / 2)

伊拉克北部,中午

火辣辣的太陽如烈焰般,在毫無遮擋下直接炙烤著這裏的戈壁荒漠,升騰起一股股熱浪。它是這熱帶沙漠氣候的完美締造者,在這裏把人類能承受的溫度推向極致。

現在它更像個明目張膽的窺視者,注視著我們的車隊在它的領地穿行。車一輛緊跟一輛在碎石子的路上狂奔,揚起的沙塵在空中俯視猶如條遊走的黃色巨龍。

我們的車隊自從出了費盧傑,一路上滿目都是荒蕪的戈壁沙丘,隻有遠處時不時出現廢棄的油田井架,是這荒漠中唯一有人工痕跡的景色。除此之外就剩那久經風沙侵蝕的殘垣斷壁,在浩瀚沙漠中展現著它的淒涼。

我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環境下駕駛,跟隨著前車的軌跡同速前進,每行駛幾公裏打開雨刮器清理擋風玻璃上的層土。

車隊在要經過一處沙丘時,我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程子,這貨手裏拿著風鏡當作鏡子在照,對著自己擠眉咧嘴。

“嗨,起子你瞅瞅,這鳥地方讓我好不容易養白淨的臉又黑了三圈,隻有這牙還保有幾分本色。”

我瞟了他一眼笑罵道:“你這傻b,對著風鏡照甭說在這裏就算你到北極去那也是黑的。”

程子一聽反駁道:“吆…吆…這點道理我會不懂,起子,別不信,你自己瞧瞧黑了多少。”

說完他還真遞過風鏡來,我可沒那閑工夫跟他扯這些無聊的問題,不過推開他手的同時還是不自覺的瞄了眼後視鏡,一看,嗨,還真是黑了不少。

這時從後排座探過來一腦袋,戴著頭盔和寬大的風鏡,隻能見那張嘴巴一張一合,說話結結巴巴還是個口吃。

“我~我~我說,你~你倆,還~還~真是絕配,像~像個娘~娘們似的。起~起子,來~來~來根煙,我~我瞧這~這~這地方有點不大對頭。”

腦袋的持有者叫廖金夠,估計他爹嫌家太窮所以給他取名金夠,我們都稱呼他金狗,這家夥也是個腦子缺根筋的貨,在車裏這麼高的溫度下也武裝的嚴嚴實實。據他自己說在某兩大軍區對抗演習中,他從直升機滑降時摔了下來落下口吃的毛病,不過隻在他緊張的時候嚴重些。

我從車的儀表台上拿過煙,金狗抽出一根,程子也抽出一根,他看也不看直接向後排座扔去。後麵還有個兄弟叫張義貴,這家夥一路上很少說話,整天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們也隻是在點名時才知道他的名字。程子伸手剛要再抽一根煙時,前方傳來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天空,跟著一股蘑菇雲騰空而起,隨即我們的車頂車窗被無數碎石子砸的劈裏啪啦作響。緊接著隻見兩道紅光在我眼前亮起,幾乎同時我也一腳踩下了刹車。巨大的慣性使程子猛烈向前俯衝,把他折成蝦米後又反彈回來。隨後耳機裏就傳來了一陣吵雜聲,四號車的吳剛扯著嗓子在呼叫:

“停止前進,停止前進,3號車遇襲,受損嚴重。”

待我把車停穩程子這貨居然還為自己的遭遇憤憤不平,他愣了幾秒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我說道:

“肖嵐起同誌,不帶這麼玩的,今天要沒扣安全帶我這老命就落你手裏了。”

我心知目前事態緊急也很擔心前麵兄弟們的安危,可就是改不了嘴貧這毛病,看他這模樣又氣又好笑便語重心長的表情道:

“張新程同誌,你這副誇世子弟的習氣要改改,沒一點革命事業者的形象,更沒一點組織紀律性,你這條小命今天要是真嗝屁了那也是你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