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間裏裏麵坐著一男兩女,其中之一我認識,正是劉飛的老婆至於另外兩位就很麵生了,男的長相普通,女的頗為清純可愛,我正疑惑得止了步,後麵劉飛便走過來示意我往沙發上坐,笑著說,知道你就不認識他們倆了,您可正是貴人啊!我苦笑著說,那哪能啊,不過麵生卻是事實了。
清純女孩一笑看向我說,劉飛,你初中的時候不是總喜歡坐我後麵嗎?怎麼現在又不認識本小姐了嗎?我愣了愣,心裏一個寒戰不自主的就飆滿全身,這個女孩一身時尚的背帶裝,瓜子臉卻有著圓潤的下巴,丹鳳眼細睫毛,梳向後麵的頭發並不蓋住額頭,因為這張小巧的臉,竟已經不需要任何修飾就可愛的動人了。
我心裏已經是痛扁了劉飛幾萬次了,這家夥竟然也把她請來了。裝作很吃力才想起麵前這兩位是誰後,劉飛點來了酒菜,我們談了現在的生活,將來怎麼樣。
包小蔓似乎對我所學貿易頗感興趣,一連問了好些個我也一知半解的問題,還好我能忽悠,拖長音,終於侃完了她的提問。但是包小蔓的眼神卻透漏出一種信息,--你敢敷衍我?
我抓起桌麵上的酒就一口悶,然後三個人都跟怪物似的看著我一動不動。這酒量並不是與生俱來的,也是在遇到李夢希後,為了顯示自己的氣魄強迫自己喝了很多,喝吐的次數我都差不多忘了,李夢希那時看見我那樣也是焦急,隻是我總是抱著她說,沒關係,我會是一個養的起她的男人。直到現在我才有一點明白她離開的原因了。隻是那份執著還在嗎?
吃完飯,劉飛大方的自掏腰包買了單,相比於我這個“無產階級”,他已經是跨國投資了,而另外一邊的包小蔓,她老爸可本事著呢!劉飛提議去k歌,或者打桌球,我手藝差,五音又不全,還真就不敢生答應了,幸好她老婆和包小蔓早就串通好了要去電玩城。
我說,我在外麵抽支煙再進去。劉飛卻讓袁遠做護花使者陪著兩女人進去了。我知道他有話說,雖然這麼久沒見,但是我們的性格曾經確實很像,沉默,喜歡獨自一人,和淡淡的憂傷。
他掏出兩支煙,一根遞給我,一根點燃深吸了一口,說,張凡,我覺得你變得越來越孤單了。我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這是個和我一樣敏感的人,強作堅持的笑了笑,我說,人這一輩子錯過了太多,親情,朋友,青春,時間,活這麼大,才真正看透了應該承擔的一份責任,那不是口頭白話,是要行動才做得到的。以前的那些小伎倆是李夢希說過的不成熟,現在我領悟到人必須得長大,得變得勢利,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抗衡許多難以理解的現狀。
劉飛彈掉手中的煙灰,大有深意的望向我,說,這些想法在以後會有答案的,因為很多的觀點,都是隨著時間轉變的,今天你缺了這個,你就一心想著這個,明天你看中那個便隻顧得上那個,其實不然,我們誰能說清楚到底什麼最重要,這生活根本就是一道多選題,而且漏掉任何一個都不完美。這麼跟你說吧,張凡,你是我見過的人裏最憂鬱的一個,你不應該生活在這樣一個花花綠綠的世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