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秀寧像是個老太太一樣碎碎念著,不過她的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極為動聽。
但是蔣塵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沒在這上麵,隻是腦中又浮現起當年的一幕一幕,半晌才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蔣塵當年心氣極高,鋒芒畢露,但是就是因為出現了一個沈佳儀,蔣塵好像被打入了深淵,那段時間,他一蹶不振,之後的幾年,隨著師傅輾轉全國各地,時隔多年之後,這個曾經讓他心動卻又痛苦憤怒過的名字再次入耳,他卻是除了初始時的一絲悸動之外,再無感覺。
“怎麼不說話?不說話姐姐就掛了,我去找那個小賤人的麻煩……”
傅秀寧說著便笑了起來。
蔣塵也笑了。
因為他很清楚傅秀寧的性格,她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她的內心卻是比任何人都要傲氣,包括蔣塵自己。
別看她嘴上說的很輕鬆,但是她實際上是一個永遠高高在上,不屑於借助家庭能量去打敗對手的人,如果做不到,她就會努力,一次次的嚐試,直到成功。
但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失敗,就是在感情至上,對手,便是這個沈佳儀,但是她卻並沒有再做努力,感情的事情,永遠不像是解答試題,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永遠不是靠努力便能換來的。
當然,傅秀寧很清楚她和蔣塵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什麼。
那便是家世,身份。
她是一個注定無法掌控自己婚姻的女孩兒,這些東西,早在她還在小學的時候便已經十分清楚,她甚至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她的母親,開著玩笑告訴她她有一個小未婚夫,那年她才12歲。
從小灌輸的概念讓她無法反抗,但是唯一一次衝動之後的表白,也被蔣塵以開玩笑的方式擋了回去,在這之後,傅秀寧便仿佛跳脫紅塵一般,高高在上,俯瞰世界。
但是這一切在聽到沈佳儀這個名字的時候,終於結束。
她還是無法做到麵對這個名字時保持平靜,當然,幸災樂禍的傅秀寧也很清楚,此刻比她更不平靜的,是聽筒對麵的蔣塵。
“我不會動手的……你放心。”
傅秀寧笑著說道,她此刻泡在浴缸當中,那白皙無儔的身體散發著瑩潤的光澤,輕輕抬起雙腿,毫無瑕疵的肌膚之上沾染著水珠,白皙中透著粉嫩,這是一雙足夠讓任何男人發瘋衝動的美腿,但是傅秀寧卻並不自戀,隻是俏皮的撩著水花。
“你在幹什麼……”
聽到對麵有水聲,蔣塵笑了笑,然後說道。
“洗澡啊……好舒服,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到淩晨,你要是在0點之前過來的話,姐姐豁出去了,陪你一起洗……”
傅秀寧笑嘻嘻的說道,聲音充滿了魅惑的味道。
坐在一旁抱著雙膝的柳妙言臉色大變。
從聽到沈佳儀這個名字之後看到蔣塵的臉色她就知道有問題,此刻這個盡管通過電話但是卻依舊讓她覺得極為悅耳的聲音主人竟然邀請蔣塵共浴,作為一個敏感的女性,柳妙言可聽的出傅秀寧那看似玩笑,但實則認真的語氣。
蔣塵不說話,傅秀寧就沒招了,這個家夥的性格真的變了很多,要是曾經的蔣塵,麵對這種玩笑,可是會毫不客氣的回一句‘沒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