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林處,好久不見了……”
林國慶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很沉穩,倒是對麵兒那個被一個嬌媚女孩兒挽著的大腹便便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看,但是畢竟兩人走了個對麵兒,總不能裝作視而不見,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後才道:“是啊,改天林老弟有空,咱們去城郊魚塘好好釣兩竿,這麼久沒去玩兒了,手都生了。”
“那感情好。”
林國慶上了支香煙,林處目光在人群裏一掃,然後便向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笑道:“老太太精神頭兒不錯啊,紅光滿麵的。”
“托您的福……身子骨兒還好。”
老太太笑容可掬,人情往來上的門道兒,老太太可不含糊:“您這是要走了?要不一起坐下喝兩杯吧。”
“那多不好……”
林處有些猶豫,他是分管城市綠化的一個處長,在上京市這一畝三分地兒,位子算不上高,但是能量卻不小,況且在這個地界兒,看人不能看表麵,一個正值中年便當上處長的人,若說背後沒有點兒底子,那純粹是扯淡。
“什麼好不好的,今後慶子免不了要和您取經,今兒借花獻佛,林處還得給老婆子個麵子啊……”
老太太雖然年歲已大,但是終究是天象集團的核心人物,去年林東濤沒少在林國慶這兒拿好處,倆人又是本家兒,老太太這樣說,林東濤也不好不給麵子。
給挽著胳膊的女孩兒使了個眼色,女孩兒便嫋娜的離開,林東濤熱絡的接過輪椅,推著老太太進了大廳,眾人又是一陣客套。
今兒這算是給林詩雅接風洗塵的家宴,乍然間摻和進這麼一個主兒來,眾人倒也並未表現出反感來,反而越發的熱情,在上京便是如此,誰也不知道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兒之後究竟站著哪尊大佛,更何況,這個林東濤作為一個剛剛三十出頭兒的處長,更是不可估量。
眾人落座,二十多人整整坐了三桌,蔣塵和林詩雅相鄰而坐,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林東濤在老太太左手邊,右手邊則是林國慶,國內座位分明的現象,可見一斑。
“我說兩句話吧。”
老太太坐在柔軟的座椅之上,輕輕錘了錘刺痛的雙腿,然後才端起水晶小酒盅來向著眾人道,眾人見狀也紛紛端起酒杯。
“往前的事兒咱不說了,如今詩雅回來了,我不說別的,你們當長輩兒的當小輩兒的,誰敢給丫頭一個臉色,小心老太太我翻臉不認人。”
老太太說完不等大家表態,便端起酒盅來一飲而盡,氣勢充足,竟是連一旁林國慶和林東濤的氣勢都蓋了過去。
“應該的,應該的。”
眾人紛紛附和,然後滿飲了一杯。
“一家子,終究要抱團兒才能越發興旺,你們看看,有哪個勾心鬥角的家庭能混的長遠?咱們林家從創業打拚到現在不易,現在你爸走了,整個擔子都落到了你肩膀上,累是累點兒,但是終歸你是老大哥兒,得有點兒擔當……你妹妹怎麼說也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你給她臉子,這是拿刀剜你娘的心啊。”
老太太看向大兒子,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林國慶聞言臉色有些難看,然後點了點頭,向著母親道:“媽,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