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無語。
望著眼眶通紅的蔣塵,此刻的荊月,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抱歉。”
看著荊月沉默的模樣,蔣塵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才順手抽出一張紙巾來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可能是壓的太久了,嚇到你了。”
“沒關係。”
荊月輕輕咬了咬薄唇,雖然腦中還有一絲眩暈的感覺,但是望著蔣塵的臉龐,此刻的荊月,嘴角兒卻是浮現起一抹說不出的動人微笑。
“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吧?”
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蔣塵,荊月輕輕挽了挽那秀美動人的黑發,薄被之下,盈盈一握的玉足悄然繃緊,顯然荊月雖然一臉從容,但是內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
“難……”
蔣塵搖了搖頭,然後才深深的望了荊月一眼,眼眶雖然還有些泛紅,但是眸子當中,又恢複到了平日的淡然灑脫,微微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這輩子,我已經和蔣家水火不容了……即便有一天,真的能和平共處,我想,我也斷不會把臉湊上去,畢竟,我雖然沒心沒肺,但是刻骨銘心的羞辱,一次足矣了……”
轉身離開臥室,蔣塵走到客廳,望著窗外那斑斕的燈光,從兜兒裏摸出一盒煙。
輕輕掂了掂煙盒,一支香煙倏然跳了出來,嫻熟的叼住,然後才打著火機,就著忽明忽暗的火光,點燃香煙,深深舒了口氣,然後才倚靠在沙發上,嘴角兒,浮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靜謐的氛圍之中,孤獨悄悄滋生。
身後的臥室之中,有個美豔至極的女人,而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和蔣家絲毫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被蔣家所認可,想到這裏,蔣塵心中,卻生出一種極為荒誕的感覺出來。
香煙一支接著一支,寬敞的客廳之中,香煙的光火忽明忽暗,不知何時,臥室門悄然打開,聲音細不可聞,但是蔣塵還是察覺到,微微扭頭望了過去。
穿著一條淡黃碎花棉質睡裙的荊月秀發淩亂,長裙之下,一雙白淨如玉的美腿在黑夜之中仿佛象牙般散發著瑩瑩玉光,盈盈一握的白嫩玉足趿拉著一雙棉質軟拖,俏麗於前,如黑夜之中的百合般,幽蘭迷香。
“你還沒睡?”
看到蔣塵轉過頭來,荊月驚訝的問道,不過隨即便聞到那一股無比嗆人的煙味兒,微微皺了皺眉頭。
“睡不著。”
搖了搖頭,蔣塵才笑了笑,相比於剛剛麵對荊月時的自嘲,此刻的蔣塵極為平靜,仿佛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朋友一般,而不是一個和他如今勢如水火的蔣家一員。
“年紀輕輕的,少抽點兒煙……”
荊月微微怔了怔,或許是察覺到蔣塵語氣當中的那絲平靜,半晌才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伸手搶過蔣塵手中的煙頭兒,然後在煙灰缸之中按滅。
“我的故事你聽完了,該說說你了吧……”
蔣塵不置可否,從煙盒兒當中再次摸出一支香煙來,隻不過這回並沒有點燃,隻是雙指夾著香煙輕輕轉動著,那嫻熟至極的手法兒,絕非一日之功。
“我?”
荊月微微挑了挑黛眉,良久才失笑道:“我有什麼好說的……我沒有像你這麼坎坷的身世,蔣家對我也不薄……”
“看得出來。”
蔣塵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才笑道:“要不然,今天晚上,恐怕你也不會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