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遲緩,虛浮無力,來,啊……張大嘴。”
隨手抄起手邊一個大號鋰電池強光手電,老爺子心尖兒一顫,不過看著這個邋邋遢遢的年輕人臉上還算帶著笑容,遲疑了一下,這才張大嘴巴。
“舌苔厚而發黃,音道略顯紅腫,上火了吧?”
隨意的看了兩眼,啪的關閉手電筒,蔣塵這才坐回椅子,拿起筆來,龍飛鳳舞的提筆疾書。
一旁的柳禦姐臉色錯愕,看著這個業務熟練至極,估計坑騙過不少勤勞樸實的勞動人民血汗錢的神棍,隻覺得帶爺爺來這裏,好像是個很錯誤的決定。
音道?虧他還說香山醫科大學是他的生產廠家,連自己這個中醫菜鳥都知道那叫聲帶。
“小大夫……我不是得癌了吧?”
老人家雖然來時表現的滿不在乎,但是那是做給孫女兒看得,在蔣塵這個神棍一通折騰下來,要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蔣塵抬眼瞟了老頭子一眼,略顯不愉,大夫就大夫,加個小字什麼意思?這年頭兒三加個小字是小三,姐加個小字是小姐,這是罵人知不知道……
不過本著尊老愛幼的精神,蔣塵還把手中那書寫的龍飛鳳舞,拿出去就算讓中醫大學副教授都不見得認出來的方子遞給老人家,臉上擠出一副十分陽光靦腆的笑容:“不是什麼癌症,都是自個兒嚇唬自個兒,你是神經性官能症,別再疑神疑鬼,喝幾服藥就好了——這藥,你是在外麵抓啊,還是我給您熬啊?”
“勞煩小大夫您了,您熟門熟路的,還是您來吧。”
一個老爺子您您的叫著,即便蔣塵那大大咧咧的性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商言商,救死扶傷分文不取的都在古代餓死了,看這爺孫倆開著小車,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美豔少婦又是一身名牌,蔣塵收回藥方,然後才向著金主柳妙言笑了笑,露出兩排牙齒,在投射進屋內陽光的映襯下,竟是白的耀眼。
“盛惠1800塊。”
“……”
柳妙言不說話,隻是用那雙清澈如水明媚如波的眸子靜靜的望著蔣塵,白皙精致的俏臉兒在陽光的沐浴之中仿佛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味道,紅唇輕抿,良久才柔聲問道:“您說多少?”
“哦,1600……”
見到美禦姐半晌不說話,蔣塵皺起了眉頭,不過想起剛剛偷看了人家半天大腿,咬了咬牙:“1200,不能再少了……”
“還是太多呢……”
最後一個呢字鼻音軟軟,微不可聞,伴著美禦姐臉龐之上的抱歉與期待之色,讓人渾身酥麻,欲罷不能,恨不能在這個靚麗少婦麵前體現出男人的豪爽與闊氣。
蔣塵被柳妙言一個輕飄飄的媚眼兒造的暈頭轉向,隻不過底線得堅持住,節操得保留好,抓了抓那如鋼絲般的黑發,這才狠心道:“八百,不能再少了……要不然下個月我就得從這幢樓裏滾出去了。”
美禦姐認真的看了蔣塵一眼,見到對方說的不似假話,這才失望的歎了口氣,打開自己的愛馬仕手提包,然後拿出一遝嶄新的百元大鈔,細嫩纖美的手指輕撚了八張遞到蔣塵麵前:“給,您收好了。”
蔣塵臉色難看,剛剛驚鴻一瞥之間,這個小娘皮的手包裏不下六遝百元大鈔,卻打發狗一樣抽給自己八張還得討價還價半天,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