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瑾去了西市?”李長老須發一顫,登時勃然大怒,跺著拐杖言道,“可惡的豎子,居然對抗議請命毫不在乎,五郎,快快讓那些老者不要與那官員言語糾纏,直接磕頭請命,也隻有見血,才能讓陸瑾收手。”
崔挹連忙點頭,疾步前去傳令,不消片刻,原本已經一團和氣的宮門前陡然又徒增波瀾。
憤怒的老人們再也不想與那位尚書左丞好言好語的控訴陸瑾的罪行,紛紛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叩首,讓朝廷必須派人前去止住陸瑾的暴行。
陡然之間,這些老者額頭上全都紅腫一片,滲出了點點血絲,也讓圍觀的百姓們一陣驚歎。
而那位尚書左丞連忙向著老者們解釋,聲言朝廷明日一定會采取行動,製止陸瑾的暴行,直到夕陽西下,這才將老人們勸回去了。
李長老和崔挹兩人回到崔府,崔若顏和李庭燁都在。
“長老,不知今日如何了?”見到向來趾高氣揚的李長老顯然有些灰頭灰臉,李庭燁一臉故作不知,話題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長老老臉漲紅,冷哼一聲言道:“今日老朽不備,讓陸瑾拖延時間鑽了一個空子,不過老朽已令百老磕頭請命,朝廷迫於無奈,明日必定會製止陸瑾的行動了。”
“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李庭燁笑了笑,臉上卻閃過一絲懷疑之色。
李長老一肚子鬼火,也不想與李庭燁多做言語,冷哼一聲拂袖去了。
待到兩人離開之後,崔若顏這才憂心忡忡的言道:“姐夫,以陸瑾的手段,隻怕這次五郎難逃刑法了。”
李庭燁歎息言道:“五郎衝動冒失行刺陸瑾,不僅累及家族,更殃及了七宗堂,於情於理都是不對,現在他又找來了李長老相助,完全是壞了規矩,也使得事情更難收手,情況也是變得非常麻煩。”
“但是姐夫,五郎乃是我們崔氏中人,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管!”
“你得對,但陸瑾之母乃是因五郎而死,隻怕陸瑾不會收手的。”
崔若顏想想也是,俏臉不禁露出了無比憂愁之色,口中亦是發出了一聲長長喟歎。
翌日一早,太陽堪堪鑽出雲朵,丹鳳門外又是人群集聚了。
依舊是昨日那一百名老者,全都席地而坐靜靜等待,想要朝廷對於陸瑾之事給一個法。
而在旁邊,更是圍滿了許多前來看熱鬧的黔首百姓們,大夥兒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全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辰時到來,百老們見到朝廷依舊沒有官員前來處置解釋時,登時從青磚地麵站起,拉起條幅,聲聲討罵,痛斥朝廷的言而無信。
便在此時,突聞馬蹄升疾,竟有一隊頂盔貫甲的騎兵從城門洞而出。
騎隊為首之人頭戴襆頭,身穿紫色官衣,年輕瀟灑俊朗不凡,少年紫衣者當世唯有一人,不是陸瑾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