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蘇良嗣立即麵露難色。
他知道陸瑾對付七宗堂,要求七宗堂交出行刺凶手乃是獲得了太後的同意,故而在七宗堂不願意交人的情況下,陸瑾的行為並沒有絲毫的不妥。
但是,七宗堂可不是任由人拿捏欺負的主。
他們在朝野內勢力龐大,可以無懼於陸瑾這個宰相,自然不會認栽。
今日這些老者肯定是七宗堂暗中派人找來,專程前來皇宮申冤壯勢,並爭取輿論的支持。
麵對這些老者,蘇良嗣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趕也趕不走,登時陷入了兩難的境界。
正在蘇良嗣猶豫間,又有一個老者振臂高呼道:“陸瑾霸道蠻橫,查抄吾等善良百姓的店鋪,難道朝廷還想要包庇他不成?若是朝廷在不進行製止處理,老朽就一頭裝死在皇宮大門前。”
“對對對,撞死門前。”
“讓普下的百姓們好好看看惡官行徑!”
“大丈夫死有重於泰山,自當如此。”
……
一片嚷嚷聲頓時攪得蘇良嗣大感頭痛,也在心內將始作俑者的陸瑾和七宗堂罵了個半死。
他心知自己處理這件事隻會弄得裏外不是人,故而環顧一周抱拳正容道:“諸位長者,本官這就前去將陸相請來,讓他前來與諸位長者解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對,這還像樣!”
“好,你速速將陸瑾兒找來,我們當麵質問他。”
“快去快去,讓陸瑾前來見我們。”
又是一片嘈雜的嚷嚷,直讓蘇良嗣心煩意亂,他扶了扶有些歪掉的官帽,連忙轉身去了。
派人前去詢問,得知陸瑾並不在太平公主府內,而是身在羽林衛大營,蘇良嗣也不遲疑,連忙坐上馬車就飛奔而至。
“陸相啊陸相,這次你可知闖了大禍了。”見到陸瑾正在軍營中悠哉悠哉的品茶,蘇良嗣不禁召集一問。
聞言,陸瑾卻是淡淡一笑,示意他落座之後,言道:“蘇相公何出此言?”
蘇良嗣親自動手用木勺在茶壺中舀出茶汁,待盛滿一杯一飲而盡之後,這才歎息一聲,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到來。
“哦,你是七宗堂暗地裏找來了五六十名老者,拉起條幅在皇宮麵前抗議示威?”陸瑾問完這一句之後,嘴角已是不自禁的露出了揶揄的微笑。
“是啊,這些老人群情激奮,非要你出去見他們,陸相,我朝以孝道治國,白發老人們可是得罪不起,即便是聖人身在長安,也會迫於無奈接見,故而還是請陸相你速速前去吧。”
“蘇相公,你覺得我有必要去麼?”
“怎會沒有!”蘇良嗣一怔,言道,“事情可是因你而起,難道不應該前去解釋麼?”
陸瑾笑歎道:“蘇相啊,你這可是關心則亂,你我都應該懂得宮門前的那些老者乃是七宗堂專門找來挑釁的,他們巴不得我能夠前去與之爭執,而且不管我如何解釋,這些老者都是不會聽從,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前去呢?”
一番話言之鑿鑿,也讓蘇良嗣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