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武後精神一振,趕緊出言詢問道:“不知愛卿有何方法可治皇之疾?”
秦鶴鳴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聖人之病,乃風毒上攻之症,若能以金針刺頭出血,便能治愈。”
聽到這西域胡醫居然要用針在高宗的腦袋上直接放血,武後不禁回想起了當年太宗皇帝誤信胡僧讒言,食用劇毒丹藥而亡之事,頓時氣得柳眉倒豎,開口喝斥道:“大膽秦鶴鳴,居然想在子頭上刺血,實乃罪犯滔,可斬也!”
那秦鶴鳴本就剛進入太醫院不久,不太懂得中原人士君臣之間的太多規矩,此刻見到後突然發怒,頓時嚇得整個人都懵掉了。
而那些老太醫也是氣得白發白須兀自顫抖,全都指著秦鶴鳴一陣指責,顯然氣惱他公然宣揚異端之術,妄想危害子龍體。
陸瑾腦海中尚寸一絲來自未來的莫名記憶,知曉這開顱治病之法在後世也算多見,此刻見到秦鶴鳴孤身一人麵對諸多指責,他自然忍不住了,拱手開口道:“後,三國時期神醫華佗為曹操診治頭疼之症,曾建議開顱放血進行診治,隻是當時曹操生性多疑,反將華佗給殺了,故而金針刺頭放血並非是無稽之談,臣覺得在當前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不妨一試。”
武後沒想到陸瑾居然會認同金針刺血之法,顯然有些意外的感覺,但此法太過匪夷所思,她還是堅決搖頭道:“陸卿,聖人之軀事關國家社稷,何能容得這些胡醫胡來?”
“對!”太平公主亦是點頭附和道,“駙馬,如此邪術妖端,你如何能夠相信?”
陸瑾卻是一歎,正容言道:“是否是邪術妖端還言之尚早,後、公主,與其在這裏爭執不下,我們不如先聽聽這秦太醫怎麼?”
武後微微頷首,淩厲的目光望著站在殿中的秦鶴鳴,冷聲問道:“秦太醫,你這金針放血之法可有根據?”
秦鶴鳴感激的看了陸瑾一眼,這才回答道:“後,在臣的家鄉,有一個名為希波格拉底的高超醫士,他過倘若病人無顯著症狀便失明不能視物,應切開顱骨,將腦軟組織分開,使腦內所產生的積液全部流出,便可痊愈,倘若隻用金針刺頭放血,便可緩解一時。”
武後目光冷冰,俏臉更是如同千年寒冰,顯然是對秦鶴鳴的話依舊不相信。
正在此刻,躺在榻上的高宗忽地艱難出言道:“媚娘,醫士診治複雜病情,本就要采取非常之法,朕已是頭疼難忍,雙眼更是黑沉沉的一片,這樣下去與死人何異?此刻死馬權當活馬醫吧,就讓秦醫士前來試試!”
武後一陣默然,曆來堅強的她美目中竟是浮現出了點點淚光,然而她生性倔強,豈會容別人看到她的軟弱?長籲一聲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淚光已是消失不見,嬌靨重現堅定之色,沉聲言道:“秦醫士,按照你的辦法,速為聖人金針放血。”
秦鶴鳴拱手應命,拿著藥箱神情嚴肅的走到了高宗病榻之前。
他取出兩枚長長的金針,閉目定神一番,這才睜開雙目全神貫注的將手中金針分別刺入了高宗的“百會”與“腦戶”**,可見鮮血頓時從頭上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