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哼得一聲,程務挺的口氣頓時變得不客氣了起來:“6元帥,目前涇州叛亂正如春芽破土而生,若是不及時將其撲滅,不定就會春草遍野燒之不盡,所以目前我軍應該立即消滅白鐵餘這支軍隊,然後趕往涇州,平定涇州全境,嚴防叛亂規模擴大,這才是正確之法。 . .”
6瑾搖頭道:“程都督此話固然不錯,然而涇州方麵目前卻不用太過操心,我平西軍兩戰兩捷已是消滅叛軍主力,雖則涇州城池仍在叛軍的手中,然而卻已是不足為慮,而且現在賊白鐵餘被困在這裏,隻要取他級前去涇州招降,不定很多城池都會開門納降,何須如程都督之計大動幹戈,徒增殺戮了?”
程務挺冷笑道:“亂局求治,非殺戮不能定幹戈,殺幾個造反的刁民又算得了什麼?即便本都督讓涇州血流成河,相信聖人也不會怪罪,6元帥當真有些婦人之仁!”
6瑾淡然言道:“程都督,此地乃是關中,可非能夠你為所欲為的蘭州,在此地征戰,這裏當聽從長安留守府的號令。”
兩人互不相讓的了這麼多句,氣氛頓時大見緊張和尷尬。
夾在中間的婁師德大感為難,都不知道該要如何勸才是。
但是,6瑾和程務挺之間並不存在什麼矛盾,此刻相互爭了幾句,也隻是對戰法認同不一樣而已。
最為關鍵的因數,在於兩人互不統帥,互不節製,軍權不專。
隻要妥善解決了這一點,這些問題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心念及此,婁師德嘿嘿笑了笑,搖著手充當起了和事佬:“6帥,程都督,請容末將插一句話,叛軍目前困死隴山當中,已完全屬於強弩之末,根本不足為慮,不管采取何等方法解決都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故而兩位各自采取的急緩之策均有道理,但是軍權曆來貴一,即便方法百出也隻能采取一條計策,聽從一個號令,故而平西軍和程都督所領的援軍必須統一到同一個號令之下,這才是確保大戰能夠獲勝的關鍵所在,在這裏末將鬥膽詢問程都督一句,不知是誰給你的命令,讓都督你前來關中?”
程務挺氣咻咻的回答道:“是長安留守府以及監國太子。”
“書令何在?”婁師德又是緊接著一問。
“在這裏!”程務挺從懷中掏出了一封黃麻紙書寫的詔令,展開展現在了婁師德和6瑾眼前。
6瑾仔細的看罷一通,冷笑言道:“巧得很,本帥身上也有一封監國太子的詔書,詔書上寫得明明白白,關中所有州郡的軍隊均是聽從本帥將令,既然貴軍踏入了隴州,那也須得服從本帥的調度。”
聞言,程務挺麵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卻是有些無從反駁的感覺,冷哼一聲沉默不語。
6瑾乜了仍在氣頭上的程務挺一眼,沉聲言道:“既然現在監國太子的命令已經非常清楚,那還請程都督服從長安留守府的統一調度指揮,若是本帥的決策出現失誤帶來嚴重後果,本帥也會承擔領導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