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心知此乃上官婉兒的份內職責,急忙點頭道:“好,我讓府中的馬車送你,快去吧。”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神情不出的嚴峻。
不消片刻,一輛垂著車簾的馬車已是飛出了府門,沿著長街朝著皇宮飛馳而去。
很快,行進而過的金吾衛騎兵立即就現了這輛夜晚行駛的馬車,登時手持刀劍圍了上來,一片火把照得周邊如同白晝。
“什麼人,還不快快下馬接受檢查!”
聞言,上官婉兒也不避嫌,從馬車中走出正容言道:“奴乃後侍詔上官婉兒,不知朝中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深夜擊鼓?”
領軍校一聽來者身份,頓時翻下馬背恭敬行禮,亢聲言道:“啟稟侍詔,據剛才宮內混入刺客刺殺後,現在金吾衛正奉命全城搜捕刺客。”
話音剛落,上官婉兒心頭登時一緊,急問道:“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後沒事吧?”
“後並無大礙,請侍詔安心。”校言得一句,瞧見上官婉兒獨自一車孤零零回宮,急忙抱拳言道,“現在外麵也不太安全,侍詔,不如就讓末將護送你回宮。”
“那好,有勞將軍。”上官婉兒斷然一句,轉身走入馬車當中。
領軍校翻上馬背,對著周圍騎士一揮手臂,護送著馬車朝著正北方的含元宮去了。
※※※
東市的夜晚寧靜而又祥和,煙波浩淼的放生池倒影著空中圓潤的明月,夜風輕輕拂過池畔略見枯黃的衰草,蕩漾出了一片秋色。
緊咬著牙關好不容易逃到這裏,蒙麵黑衣人再也無法忍受深深的疲乏,他痛苦的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手中之劍也離開了太平公主的脖頸。
“你沒事吧?”太平公主一聲驚呼,連忙蹲下身來望著黑衣人露在麵罩外的雙目,俏臉布滿了擔憂之色。
黑衣人急促喘息了數下,抬起頭來望著她冷冰冰的言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太平公主睜著無辜的大眼,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了!”
話雖與剛才一樣,然而這次黑衣人卻用上了肯定的語氣,他深深的盯著太平公主,淡淡言道:“你知道我是誰,對麼?”
太平公主沉默以對,一時之間竟不知些什麼才好。
黑衣人自嘲的笑了笑,言道:“剛才我困獸猶鬥拚死突圍,原本就是抱著戰死當場之心,但是你卻恰到好處的離開羽林衛的保護,仿若傻子般站在那裏任由我挾持,逃亡之路你雖然很緊張,但是卻一點也不害怕,我想你的緊張更應該是擔心我被追兵捉住,而不是緊張自己的安危。”
到這裏,黑衣人自嘲更甚,以劍拄地站了起來,冷冷問道:“我的對麼?尊敬的太平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目光直勾勾的望著他,沒有閃避,沒有退縮,頭頂明月撒下的銀輝映照著她那雙會話的眸子,動人而又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