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門前迎客,一聽蘇令賓的身份,急忙拱手笑道:“蘇娘子,在下名為江肅,職司鹽幫少幫主,江貴凡正是家父,在下奉父命迎客於此,這廂有禮了。”
蘇令賓盈盈作禮,微笑道:“江郎君不必多禮,此番鹽幫能夠邀約令賓前來,令賓實在倍感榮幸。”
江肅微笑頷,伸手作請道:“娘子之位乃是正北麵那處平台之上,但請娘子先行落座歇息,家父待會就到。”
完此話,江肅隨意地瞄得6瑾一眼,以為他是蘇令賓的隨從,漫不經心地言道:“至於這位郎君,不如就前往偏廳落座便可,鹽幫自有招待。”
聞言,蘇令賓輕笑搖手道:“江郎君有所不知,待會令賓登台獻藝之時,還須這位郎君幫襯,因而他須得留在堂中才是。”
話音落點,江肅麵露為難之色,顯然有些難辦的感覺,斟酌半響方才有些不情願地點頭道:“那好吧,就依娘子之意。”
6瑾暗自好笑,跟隨蘇令賓走入堂內之後,這才微笑言道:“還是蘇娘子你顏麵夠大,否者在下今日就要被拒之門外了。”
蘇令賓掩嘴輕笑道:“郎君啊,隻要你透露自己監察禦史的身份,那就鐵定是坐上賓客,是你自己想要偷偷摸摸的前來,自然須得依靠令賓。”
6瑾笑了笑,突又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娘子剛才要登台獻藝,不知是表演什麼?”
蘇令賓俏皮地白了6瑾一眼,莞爾笑道:“現在先不告訴你,待會你就知道了。”
見蘇令賓居然還要賣關子,6瑾忍不住啞然失笑,隻得目送她登上了主位平台。
暗自籲了一口氣,6瑾環顧四周,隻得隨意找了一個地方落座,機靈的侍女立即替他捧來了一盞熱茶,輕笑退去。
此刻時辰尚早,正堂內隻得寥寥數人而已,在寬闊的廳堂內倍顯空空落落,6瑾一個人無聊地坐在案前,心內卻止不住思忖鹽幫之事。
那日陰舵主等人的狠毒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為了區區幾車青煙,那些鹽幫之徒就敢攔道殺戮,完全視國家律法為無物,實在是駭然聽聞。
但是6瑾也明白陰舵主並非是在乎那幾車青煙,而是在替鹽幫維持一種規矩,鹽幫能夠展成長壯大,壟斷經營有著很大的關係,鹽業更是不容其他勢力為之染指,一經現就是格殺勿論的結果。
由此可見鹽幫的確是一個可怕的江湖組織。
就這麼等待了大半個時辰,堂內的賓客漸漸多了起來,熟人們圍在一起相互閑聊笑,氣氛甚為熱絡,倒是頗顯得獨坐的6瑾一個人冷冷清清。
午時三刻,一陣長聲大笑猛然掠進了正堂,6瑾舉目望去,見到一個白蒼蒼,麵容矍鑠的紅衣老者在江肅以及一個藍衫的青年的陪同下走入了堂內,經過紅氈甬道時,還不忘對著兩廂人們點頭揮手。
一時之間,賓客們全都止不住站起了身子,紛紛抱拳言道:“吾等見過江幫主。”
“原來此人便是鹽幫鹽幫主江貴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