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距離須臾便到,透過影影綽綽的樹林,6瑾清晰地看到不遠處的空地上正有二三十人正在揮刀廝殺,不時有人中刀慘叫倒地,地上早已是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場麵甚是血腥。
見狀,6瑾神情一寒,在弄不明情況之下,也不便冒然出手,鷹隼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交戰雙方,絲毫沒有移開。
這時,蘇令賓也是縱馬趕到,瞧見不遠處的血腥廝殺,神情大是緊張,下馬輕聲問道:“6郎君,前麵生了何事?”
“不知道。”6瑾搖了搖頭,正欲話,目光突然為之一凝,不由輕輕地“嗯”了一聲,神情甚為奇怪。
“怎麼了?”蘇令賓不明就裏,輕聲追問。
6瑾輕輕言道:“那些廝殺的人中,有我們昨日遇到的鹽幫陰士績那夥人,看樣子他們正占據著上風,也不知對方乃是何人,竟要對他們痛下殺手。”
蘇令賓輕輕頷,麵容飄出了一絲凝重:“鹽幫在江淮之地乃是最為強大的幫派,這般攔道殺人,不用問也一定是江湖恩怨,咱們可得當心一點,不要被他們現了。”
6瑾同意地點點頭,舉目看去,與鹽幫對戰的那群青衣大漢已經死亡了泰半,唯留下七八個人的樣子,其中一個領頭的青衣壯漢手持利刃擋在前方,怒斥言道:“我等也不過是販賣些許青鹽,爾等用得著如此痛下殺手麼?”
話音剛落,看背影依稀為陰士績的鹽幫漢子冷笑言道:“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這鹽業運輸不論是6路水路,向來都是由我鹽幫負責,你們雲蛟幫私自壞了規矩,偷偷運輸私鹽於此,可怪不得我們。”
聞言,6瑾依稀覺得“雲蛟幫”之名不出的熟悉,細細回想,突然記得自己南下所乘的客船,似乎就是來自雲蛟幫。
正在思忖間,隻聽那青衣壯漢憤怒言道:“吾等兄弟均是刀口舔血的漢子,這次販賣幾車私鹽,也不過是求得些許錢財而已,早聞鹽幫幫強則霸,將鹽業運輸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不容他人染指,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陰士績手中長刀一指,言道:“廢話休,現在你們負隅抵抗也是死路一條,勸你們乖乖放下武器跟我們回去,讓江離親自來我鹽幫負荊請罪!若不定還能繞你們一命。”
青衣壯漢怒極反笑,笑聲充滿了悲壯蒼凉:“江幫助待我們不薄,我們豈能為了自己的生死,讓他受製於鹽幫,要殺就殺,何須那麼多的廢話!”
“好,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陰士績言得一句,手臂一抬亢聲下令,“殺光他們。”
鹽幫諸人亢聲應命,又是舉起刀劍朝著青衣大漢等人殺去。
6瑾知道自己倘若再不出手,那群青衣漢子們必定會全部橫屍當場,略一沉吟,對著蘇令賓言道:“蘇娘子,請借你的絲巾一用。”
蘇令賓大感奇怪,言道:“6郎君需要絲巾何為?”
6瑾理所當然地言道:“在下身為朝廷命官,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人命喪當場?自然須得前去搭救,然而此番在下身負要事,實在不便招惹太多麻煩,故此想用娘子的絲巾蒙臉,以便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