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那是什麼東西?”錢多登時一頭霧水。
那年長仆役看似頗有耐心,微笑解釋道:“此次杏林宴除了邀請中舉的二十三名進士外,更邀請了長安城一些知名才子,皆是憑借請柬入內,郎君倘若沒有此函,那就恕我們得罪了。”罷,抱歉一揖。
前來杏林遊玩本是錢多的主意,此刻被人拒之門外,錢多不禁甚為惱怒,壓著怒火言道:“這座杏院向來都會對外開放,可曾有過需要請柬入內的規矩,當真笑話!本郎君今日偏要入內,你們能夠如何?”
年長仆役後退了一步,臉色頓時有些陰沉:“這位郎君,在下好言相勸,為何你卻這般不識抬舉?”
錢多昂昂然地高聲道:“爾等狗奴儀仗主人之威,欺善怕惡故意刁難吾等,本郎君乃講理之人,豈有不識抬舉之處?”
“大膽,真是太放肆了,倘若今日不收拾你這不長眼的東西一頓,還以為我們裴府之人好欺負。”年長仆役終於忍不住心頭怒氣,氣衝衝地捋起了衣袖,一副準備動手的架勢。
6瑾暗歎這錢多真是一個會闖禍的主,正欲上前勸解一番,不意此刻林間道上走來一個黃衣翩翩的俊朗青年,一見錢多,忍不住上前笑著招呼道:“咦,這不是錢郎君麼?怎麼?矗在這裏作甚?”
“噢呀,原來是裴郎君,真是失敬失敬。”錢多立即拱手招呼,臉上顯出了驚喜討好之色。
那年長仆役見到這黃衣郎君,也是立即作禮道:“的見過四郎君。”
黃衣郎君矜持地點點頭,對著錢多笑言道:“你我同窗多年,沒想到今番卻在此地偶遇,莫非錢郎也是前來參加杏林宴的?”
錢多有些澀然地拱手道:“某不知這杏林宴需要請柬,冒失前來卻被拒之門外,著實慚愧之極。”
黃衣郎君眉宇一軒,滿不在意地笑道:“原來竟是如此事,今日舉行杏林宴的東主乃是我之叔父,無妨,我帶你們進去便可。”
錢多登時大喜過望,急忙拽了錢秀珍一把,慌忙出言道:“妹,這位郎君乃是吾之同窗裴伷寧,今番我們能夠入院,還得依仗裴郎,快快多謝人家。”
錢秀珍行得一禮,略顯羞澀地言道:“多謝裴郎相助。”
裴伷寧點頭一笑,望著把守院門的年長仆役道:“他們全是我的朋友,你們就不要攔阻了。”
年長仆役麵色為難地開口道:“四郎君之令,吾等自當遵從,不過今日院內坐席完全是按照請柬入座,四郎君帶一兩個人入內尚可,帶入之人若是多了惹來麻煩,不僅是的,隻怕四郎君也無法向阿郎老爺交代。”
裴伷寧聞言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