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這就不認識我了？”
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團皺皺巴巴的東西，抓在手裏抖了抖。
那似乎，是一張薄如蟬翼的……臉皮？
宋傑打了個寒噤，這他媽不會是人皮吧？
這時，一旁快把肺咳出來的秦柯終於緩解了不少，他手忙腳亂地從車上翻出一瓶水。一半倒在臉上，一半灌進嗓子裏試圖衝淡催淚彈帶給他的強烈刺激。
“我是不是……是不是見過你？”
秦柯費力地喘息著，目光始終停在她身上。
她戴著一頂鴨舌帽，細細長長的柳葉眉，清澈的眼神中隱藏著一絲狡黠。對於這次成功的偽裝她似乎很得意，櫻紅色的唇角始終掛著一抹隱隱的笑意。
“當然。”她眨了眨眼，又說道“左轉。”
“左轉？左邊是山區！”宋傑有點懵。
“聽她的，左轉。”秦柯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在幾人上車之前，秦柯已經打量過她了。大概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身高，能夠完美地偽裝成路行舟的手下不被發現。
顯然，她就是新月商場中出現的保潔大媽，隻是沒想到……她的真容竟然這麼漂亮。
‘見色忘義’宋傑小聲嘟囔了一句，但還是按照她說的左打方向盤，把車子往山區開去。
“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救你？”她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秦柯“我才懶得救你，但宋成豪消失我隻能找你們拿他承諾的尾款了。”
“宋成豪承諾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
抓住這個機會，路行舟急忙開口。
“閉嘴。”
那姑娘隨手從車上抓來一張似乎是之前某個打手用來擦槍的布條，揉成一團狠狠塞進了路行舟的嘴巴。
“做生意最重要的當然是誠信，誰拿了名單我就問誰要錢，對吧？”
“多…多少錢？”宋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多，五千萬尾款。”
她狡黠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
“五千…萬？”宋傑的眼神飄向秦柯“要不，我們把名單還給你？”
話說到這，不遠處的山腳下猛然亮起兩道燈光，嚇得宋傑急忙一腳將刹車狠狠踩死。
迎著刺目的燈光，秦柯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
待她走近，秦柯才發現……這竟然是個女人。一個身高接近一米八，手持一把霰彈槍的麵無表情的女人。
“好了，多謝你們載我一程。”先後騙過秦柯與路行舟的女人走下車，離開幾步後又突然轉過身來，依在那個凶神惡煞的女槍手肩膀上說道“隻給你們七天時間o ，另外車上那兩個人也不是免費的，記得再加一千萬。”
她先是攥起拳頭，又探出白皙纖長的小指和拇指在空氣中晃了晃。
兩人慢慢走遠，消失在遠處的燈光裏。
待她們徹底在黑暗中遠去，秦柯才看清那兩道刺眼光源是來自於一輛經過改裝的房車。
“你說…咱們不給錢會怎麼樣？”
秦柯回想起自己在新月商場裏被戲耍的一幕幕，再看看嘴裏被塞上一團布的路行舟，咽了口唾沫，說“應該…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