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王妃。”
“夜魅,怎麼是你?”上官雲清見進來的是豐景瀾身邊的守衛,訝異道,平日裏他都是寸步不離地在暗地裏跟著賢王的,怎的現在出現在她這兒,難道是?
“賢王呢?”身體已順著思想急急問出聲。
“王妃莫要擔心,夜獄在他身邊,王爺一切安好,此刻正在回京的路上,大概明天傍晚便能回京。”夜魅恭敬回答道。
上官雲清聽他這麼說才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回京,也就是說他現在不在京城?怪不得這幾天去見他都被韓波阻攔,原來如此。
“王爺要我做什麼?”上官雲清直接問出聲,她知道在這危急時刻,若不是要緊的事,豐景瀾是斷然不會出京,夜魅也不會深夜來此。為了掩人耳目,他出京的消息肯定是秘密進行的,而夜魅之所以深夜前來定是受了他的旨意。
“王爺派夜魅過來確實有一件要緊的事,王爺三日前已經離開京城與南離國的軍隊彙合,他此次隻是帶去了幾十個親信的隨從,其他的都留在王府。王爺準備趁著明天天黑以南離國敵軍的身份殺進皇城,然後在宮裏與何將軍的人馬彙合,由何將軍代為掩護,然後直接逼皇上退位。”
他說的簡單,上官雲清卻是聽得顫抖,豐景瀾的這招的確高明。假借南離之名,既可達到目的,又可洗清嫌疑,還能落得一個平亂護主的美名。至於他如何收買了忠心耿耿的何將軍,如何與南離國達成協議,除了他自己估計也沒人得知。可惜了,豐景澈,在這場硝煙中,必須得消失。所謂的退位許是輕的,他身上背負的可是亡國輕敵的罪名,即便天下人能饒得了他,他能過了自己這一關嗎?
上官雲清在這一刻幾乎能預料到明天他的慘狀,豐景澈不是蠢鈍之人,他預料到賢王會逼宮,卻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叫他沒了生路。眼睛閉了又睜,想到他曾經逼她立下的承諾,必要時護他一命,那時之所以會答應他,實是權宜之計,可如今是真的到了實現的時候了。豐景澈,明天,我該如何救你?
不論是為了豐景瀾,還是為了豐景澈,她明天都得在場。
“既然王爺都安排好了,我一介女流又如何能幫他?”不是她非得這麼說,而是在她看來,豐景瀾一切都已經規劃好,明天的一切該是全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場流血的戰爭於他而言隻是一場必勝的遊戲罷了。
夜魅並沒有立即作答,而是從衣袖裏取出一個黑色金屬製的口哨,與上次夜獄給她的相似。
上官雲清小心接過,疑惑道,“這是?”
“王爺的哨子,用來號令王府裏的三千死士的,我和夜獄也都有一個,但是隻能號令其中的一部分,而王爺的這個卻是能號令所有隱藏在王府地下的三千死士,包括我和夜獄。
“你是說王府地底下還有三千死士?”上官雲清聽後隻覺得不可思議,背後一陣涼氣,今晚她知道了太多秘密,這麼多的局勢變化,她逼著自己清醒鎮定,卻還是不免畏懼,她幾乎覺得在這一刻,她所嫁的夫君竟是如此陌生,如此深不可測,她從未有一刻真正了解過他。當然,他也不給她這個機會。她敢肯定,若非局勢需要,她絕不會知曉這一切。誰會想到,這偌大的王府,連著地下都暗藏玄機。
“為什麼是我?”恢複了些許平靜,她問的簡便。若不是非她不可,豐景瀾絕不會冒這麼大的險,將她帶入局中。
“王妃應該知道,王爺的軍隊與南離國的不同,南離國的軍馬要負責攻擊皇城的守衛軍,而王爺所帶的鐵騎必須誓死捍衛皇城,至少是在外人看來。至於何將軍的驍騎營必須負責守護皇上和一眾嬪妃的安全。南離國的軍隊再強也頂多能和守衛軍打個平手......”
“所以在他們打得火熱之時由我帶領這三千死士暗中相助南離國,與皇城守衛相殺是嗎?”沒等他說下去,上官雲清已經接著他的話,說了出來。
“是的,到時,隻要王妃一聲號令,我們便會從王府出發直接殺進皇城,外界看來,我們是去相助王爺,實則進了皇宮,離開外界的視線,屬下便會單身一人帶領王妃前去與王爺彙合,而這三千死士也便自行去履行自己的使命。”
上官雲清握緊手掌心上的口哨,靜靜地思索著,其實明天她要做的隻有一點,將三千死士光明正大地帶出賢王府,所以才會非她不可,當事情一層層剖析開來,上官雲清不得不敬佩豐景瀾的智商,他是一個天生的陰謀家,豐景澈並非池中之物,卻必須敗在他手下,明日的一切都將按照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