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細雨愈來愈大,天色漸漸暗淡,白晝即將落幕,人們一整日的奔波即將結束,但破舊老木屋前的爭鬥卻剛剛開始。
老木屋乃先人築造,用於醫病救人,因位於雪山,地勢高天氣寒,漸漸無人問津,空留三百年,即使命人定時清掃,時光流逝也讓老木屋留下了滄桑痕跡。
三百年來,除清掃人士,再無人踏足,但屋內卻非空無一物,古籍,案例,丹藥,應有盡有。
老木屋旁,有三粒人,醫者樊卉嫻,侍從蘭心,侍從眉心。
蘭心,眉心,立於老木屋前,試圖讓樊卉嫻回心轉意,一時之間,無人言語,局勢嚴峻。
樊卉嫻心中微歎了口氣,出聲道“讓開。”話中堅定之意顯而易見。
蘭心聞之,咬了咬嘴唇,眉頭蹙了蹙,心頭微顫,柔聲曼曼“閣主,真的別無他法了嗎?”蘭心說完,眉心也將視線從蘭心處轉向樊卉嫻。
樊卉嫻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遠處那小山峰,嬈嬈輕聲“除了換心,別無他法。”
蘭心淚水充盈眼眶“可是閣主,您何必為了他冒這麼大的險!他隻不過是個普通人!”
樊卉嫻不得泄露他的真實身份,隻得講“蘭心,我是醫者,他是病人,我有義務治好他,即便救他的代價是獻出我的生命,也容不得我退縮。”
眉心蹙了蹙眉,見樊卉嫻似有難言之隱,扯了扯蘭心的手,眉心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都無法改變樊卉嫻的想法,思及過幾日樊卉嫻之兄將歸來,若是樊兄見著的是樊卉嫻冰冷的無心體,以樊兄的性子,隻怕那人就算救醒了也活不了多久,於是道“閣主,能否等樊兄趕來再換心,眉心怕…”
樊卉嫻知曉眉心此番何意,故言“不行,時機已到,箭在弦上哪有不發之理,若他要鬧…攔著便是,久了他便想通了。”
樊卉嫻笑了笑,道“好了,別再勸了,我心意已決。我知道你兩擔憂我的安危,換心雖有風險,可過幾日兄長便回來了,他…一定有辦法救我的。你們…若是想讓我活著,就照我的吩咐做,明白了嗎?”
蘭心抹掉了淚水,看向樊卉嫻,道“閣主,蘭心明白了。”
樊卉嫻又轉頭看向眉心,眉心蹙著眉頭,見樊卉嫻看向自個,也沒有反駁,道“眉心明白。”眉心苦笑著,心裏卻明了樊卉嫻之意。
換心後,樊卉嫻最多能存活七日,七日,樊兄也確實能至雪山,可縱使樊兄醫術高明,也不能在短短幾日裏尋得心並送至雪山,即使有了心,又需天時地利人和,樊卉嫻此次已做好歸去的準備了。
眉心無法改變樊卉嫻的想法,隻得讓樊卉嫻做的更完美。
是夜。
“閣主,一切準備就緒。”眉心作揖恭敬道。
“好,你出去守著吧。”
“是。”眉心說完,抬頭看了樊卉嫻好一會,才轉身出了那老木屋。
蘭心眉心於門外守候,樊卉嫻於屋內,小心翼翼將心剖出,放入那存心皿,留下最後一口氣,按下了旁邊的按鈕,眉心手機隨之震動,眉心抬起手機,立刻與蘭心一起衝進老木屋。
二人在樊卉嫻身邊,見著樊卉嫻漸漸蒼白去的臉,心疼不已。
眉心速速說道“蘭心,快將心送入他體內。”見蘭心怔怔淚水落下,眉心大聲道“快呀。”
蘭心再次抹去了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動起刀來。
眉心抱起樊卉嫻,拚了命的往冰玉湖跑去。
冰玉湖旁。
眉心不敢停留一刻,將樊卉嫻輕輕放入湖中,樊卉嫻的身體入了水,眉心的手也觸碰到了寒冷的湖水,條件反射的縮回了手,淚水充盈,顫抖著,喃喃自語“閣主,若有來生,眉心還願做你的助手。”
樊卉嫻越沉越深,周遭的寒水充斥著她的身體,樊卉嫻本應感到寒冷,可無心之人,怎有知覺。
“卉嫻,你竟然這樣舍命來救我。”樊卉嫻腦中回蕩著一個男聲。
“那有什麼辦法,誰叫你是…”樊卉嫻意識越來越弱,話也講不全。
“卉嫻,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