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會來嗎?這話莫為是不信的。他要如何去相信呢?伊人穀已經走了一個雪清幻,哪裏還會再放出一個清沅。
何況,他已經不敢和清沅通信了。雪清幻的事一定給了清沅很大的打擊,也給了他打擊。若下次清沅再被抓到,結果一定會比雪清幻更慘。
她,怎麼可能會來呢?
楚莫言扶雪清幻回房後問她:“你怎麼就斷定了清沅會來呢?”
若是白給莫為希望了,該多殘忍。
雪清幻笑道:“因為我下了個套。”
“什麼套?”楚莫言好奇道。
雪清幻笑著朝他勾手:“想知道的話,附耳過來。”
楚莫言低頭輕笑,要不要那麼神秘?不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楚莫言依言湊了過去。
聽完後,楚莫言皺眉,他為什麼覺得這麼扯淡呢?清沅那個傻姑娘怎麼看也不像是軒轅烈的女兒啊。
一個天真無邪,一個心狠手辣,這是父女?就算是像娘好了,木流煙也是聰慧之人,而清沅看上去傻乎乎的。不過隻看外貌的話,還是有些像的。
楚莫言沒見過木流煙,不過木流煙與雪清幻的生母木流螢是親姐妹,這樣算來雪清幻與清沅就是表姐妹。難怪她們兩個的眉眼生得相似。
此時,在伊人穀中的清沅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清沅,你在做什麼?”張流雲冷冷道。
清沅繼續跪好,然後撅起嘴道:“不可能的,你們一定是哪裏弄錯了。我怎麼可能會是師父的女兒呢?”
張流雲冷笑道:“你們母女本來就生得有幾分像,我當年就覺得奇怪。現在已經翻出師父當年寫的手劄了,證據確鑿,你抵賴也沒用!”
“流沁師叔,您不能進去!”門外傳來喧鬧聲。
“讓開!你們幾個小輩還沒資格攔我!”水流沁直接將攔住她的人統統推開。
“怎麼?我剛把人帶來師妹就迫不及待地來領人了?”張流雲冷笑道,“看來師妹也知道木流煙當年的荒唐事,居然什麼都不說,視伊人穀穀規何在?”
水流沁笑道:“這話不該去問師父嗎?是誰下令讓人瞞著所有人的,是師父。張師姐,難道你要去找師父理論個清楚嗎?”
“死者為大,師妹這是對師父大不敬嗎?”
水流沁冷笑道:“對師父大不敬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那個偷翻師父遺物還在這裏理直氣壯教訓人的家夥。”
“你……”張流雲氣結。
而張流雲身邊的李流瀅則笑道:“流沁師妹果然伶牙俐齒啊!不過,我們也隻是怕流煙師妹遺漏了師父的遺命,這才鬥膽翻開師父生前寫的手劄而已。雖有冒犯,卻也是出自一片苦心啊!”
“哼!”水流沁冷哼道,“怎麼師父剛死的不看?怎麼要到了流煙師姐死後,清幻離開伊人穀才看呢?我怎麼覺得是有人圖謀不軌,貪圖完整的遺世飛仙訣呢?”
伊人穀的所有弟子都修習了遺世飛仙訣,不過一般弟子學到的都隻有五層。最多能學到的也隻有七層。水流沁這一代弟子中,隻有木流煙、木流煙和楚流汐學到了七層。
剩下的,不是不肯教,而是大多學不會。因此,隻有曆代的伊人穀穀主才能看到完整的遺世飛仙訣。若是天賦不足,強行去學,隻會損傷自己。
即使如此,還是有很多弟子想得到完整的遺世飛仙訣,尤其是張流雲這批人。伊人穀穀規,誰練成了遺世飛仙訣,誰就可以直接當穀主,沒有異議。
“水流沁,你莫要血口噴人!”張流雲氣道。
李流瀅笑道:“師姐莫生氣,我們當前要做的事情是處理清沅的事,而不是和流沁師妹較真。”
水流沁不滿道:“縱使流煙師姐真是清沅的生母又如何?犯錯的人隻是師姐,又不是清沅。清沅她什麼也不知道!”
“可清沅是木流煙和軒轅烈行苟且之事得來的孽種。邪魔後代,怎可放過?”
邪魔後代?清沅震驚,她怎麼可能是軒轅烈和師父的女兒?師父,怎麼會是她母親?哪有一個母親對自己女兒視若不見的?又有哪個父親會挾持自己女兒的?
隻是若是這個原因,似乎又都能解釋通了。因為她是師父的女兒,所以師父對她忽冷忽熱,不能讓其他人發現這個秘密。
也因為她是軒轅烈的女兒,所以向來殺人不眨眼的軒轅烈會輕易放過她和明淵。
原來她是這樣的身份嗎?縱使覺得合理了,她也不願相信。
她一直搖頭:“我不是,我不是的。師父和軒轅烈怎麼可能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女兒?我隻是被撿來的孤兒,隻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