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莫言不敢帶著他走,他說如果劍隱塵和他走了,難免會讓軒轅烈起疑,到時候就麻煩了。劍隱塵聽他的話,最終留在了聖劍門。可其實,他隻是不想讓劍隱塵知道他在做什麼,也不想讓劍隱塵去做和他一樣的事。
雪欲寒已經死了,齊尊生死未明。楚莫言想,聖劍門需要一個有能力並且幹淨的人來執掌。他既然已經決定做個惡人,他怎麼也要給聖劍門留下一個幹淨善良本領高強的人。而劍隱塵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他知道這是條不歸路,他現在也做了不少惡事,隻是他從來不後悔。甚至,最早時與夜琉冰相交,也是有目的的。他想,夜琉冰既然和他有共同的仇人,那他們將來就很有可能有合作的必要。那倒不如,提前就打好關係。
且夜琉冰是他見過少有的能與他相比的人,用來鞭策自己倒也不錯。即使後來和夜琉冰成為知交是出自真心的,但他也沒辦法忘記當初的目的。他覺得自己其實可恥可悲。
從前他還有些自製力,可現在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身上的殺氣了。他覺得恐慌,隻有麵對雪清幻時他才能安心。因為雪清幻讓他感覺到的始終是一種平靜恬淡的美好,沒有喧鬧,沒有爭吵,他隻要在她身邊就好。她能讓他的心靜下來,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得到她。每當想到伊人穀的穀規,他都有血洗伊人穀的衝動。
把她們都殺了,就沒有人能阻止他和雪清幻了。誰阻止他,他就殺誰,很多時候他居然是這麼想的。
這是他始終對雪清幻隱瞞的事,他不想讓雪清幻認識這麼黑暗的他。他覺得,現在的他和當初的軒轅烈其實沒有分別。
他想,或許一開始的軒轅烈也是有理智,隻是漸漸被磨沒了。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理智什麼時候也會被磨平。應該,快了吧!
“楚莫言,你糊塗啊!”虛若穀氣道,“佛降心經一旦修成,比血魔大法更為可怖,反噬自然也更強。你是不要命了嗎?”
“我當時顧不了那麼多。”楚莫言握緊拳頭道。
“即使你殺了軒轅烈又怎樣?以邪製邪,恐怕江湖人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你父親和整個聖劍門的名聲你都不顧了嗎?”虛若穀氣道。
楚莫言冷冷道:“我若真不顧,當初在聖劍山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軒轅烈的。當時我和隱塵暗算成功,又有清幻、琉冰、仁兄和慕容兄相助,我若用盡全力是可以殺了他的。”
隻是他是齊遠塵的身份已經暴露,若是當著那麼多人拚盡全力殺了軒轅烈,隻怕聖劍門也會成為眾矢之的。他不能那麼做。
真是瘋了,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瘋子?虛若穀是憤怒又惋惜,楚莫言既然有這把握,隻怕佛降心經已經練到第七層了。
“你給老夫聽著,佛降心經不可再練了,另外再好好壓製住你的戾氣,你也不想變成六親不認的人吧!”虛若穀沒好氣道。
“能壓製得住嗎?”楚莫言黯然道。
他極少對自己的事沒把握,這恐怕還是第一次。
“壓製不住也得給我壓製住!”虛若穀惡狠狠道,“難道你希望自己哪天會殺了你妹妹和阿幻嗎?”
這是他最怕的事,他絕不容許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