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雅在手術室門口踱來踱去,臉上寫滿了焦急,卻不知道這種焦急裏有多少是出於關心的成分。
錦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會兒抬頭看看手術室的燈,一會兒看看盛雅的臉,想說什麼,但一看到盛雅臉上的表情,錦悅動動嘴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裏,這個小姨情緒太多變,她不敢輕易招惹,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
可是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多小時,到處都空空蕩蕩的沒有人,手術室的門一直緊閉著,錦悅有些害怕,猶豫了好久之後,還是開口:“小姨,盛爸爸他怎麼樣了?”
“我又不是醫生,又沒長千裏眼,怎麼知道他怎麼樣了,你閉嘴別說話,吵死了!”盛雅沒好氣的說。
果然得到的是這樣的態度,錦悅低下了頭,心情沮喪得很。
這種氣氛又持續了十多分鍾,隨著漸漸朝這邊走來的腳步聲而有所化解。
錦悅看到楚風和任小可來了,一秒鍾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朝楚風撲過去:“爸爸!”
楚風一把抱起錦悅,走到盛雅身邊,問:“怎麼回事?接到你電話我都嚇死了。”
楚風和任小可正一起吃飯呢,突然接到盛雅的電話說盛季南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搶救,嚇得他倆二話不說放下筷子就趕了過來。
盛雅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醫院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盛季南的家屬,說現在盛季南在醫院,讓我過來一趟,我就過來了。”
她說著又瞪了錦悅一眼,“這個小兔崽子也真是,說讓她在家呆著她非要跟來,煩死個人。”
這幾天因為楚風和盛季南都比較忙,又隻能把錦悅放到盛雅家,晚上才去接她回來。
大概是今天盛季南最後一個通過電話的人是盛雅,醫生拿到盛季南的手機,看到通訊錄的第一個人的名字和盛季南還是同一個姓,便給她打了過去,可當盛雅和錦悅來到醫院的時候,盛季南已經進了手術室,護士給她指了個路就沒了人影,直到現在也沒人告訴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任小可看了一眼手術室,大概是醫院的氣氛實在太滲人,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這種未知的恐懼最是折磨,你根本無法猜測裏邊發生了什麼,是好還是壞,腦子裏本能的就往最壞的方向上去想,越想越是害怕。
“我先去值班室那邊把住院手續辦了吧,不然待會兒他出了手術室大家都手忙腳亂的麻煩。”任小可對楚風說。
大家都把這茬給忘了,盛雅那個不會想事情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楚風想了想,把錦悅放下,說:“你陪著錦悅,我去辦手續。”
任小可本是想自己去,離開這裏壓抑的環境起碼會覺得心裏舒服一些,可既然楚風開了口,她也隻能點頭答應,畢竟這裏一個是盛季南的姐姐,一個是他的好朋友,自己實在沒有立場說什麼。
當盛雅和任小可兩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的時候,連錦悅都能聞到盛雅身上的火藥味。
任小可實在不明白,自己和盛雅總共見過不超過五次麵,說過的話加起來發個微博的字數都不過,她為什麼總是對自己有那麼大的敵意。
任小可想躲著她,拉著錦悅走到旁邊,當然她也知道這是躲不掉的,該來的還是會來。
盛雅抱著手,站在離任小可好幾米開外的地方,聲音就傳了過來:“我說你這個家夥是不是個掃把星?為什麼我弟弟遇到你之後就接二連三的出事,幹什麼都不順利,就連以前他最拿手的事情也總遇到困難,盛氏的新項目三番兩次出問題,最後還要我弟弟親自出門並且犧牲自己的利益才換得一個平穩的運作,你到底是不是盛氏的員工啊,難道是別的公司派來的臥底嗎?”
“什麼?”任小可有些聽不懂,新項目出問題?為什麼自己沒聽說過,新項目不是一直運行的很順利嗎?
她還沒來得及問個為什麼,楚風回來了。
“我剛剛問過醫生了,說盛季南出了車禍,初步檢查是右腿骨折,這是個小手術,沒什麼大問題。”楚風說。
任小可心總算是落了地,但也充滿了疑問:“怎麼會出車禍呢?盛季南開車向來很穩的,不應該啊。”
“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盛雅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楚風拍拍任小可的肩膀,算是安慰,然後又對盛雅說:“盛雅姐,剛剛聽醫生說,能找到你是因為盛季南的手機裏邊你是最後一個和他通過話的人,怎麼,難道是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盛季南分心了才撞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