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副很厚的眼睛,頭發略有些毛躁,長相斯文和聲音真是相輔相成。
這就是任小可對他的第一印象,她一直沒有明目張膽的對著他看,總覺得是第一次見麵,還是得矜持。
可是肖文不一樣,他看任小可的時候就像一直餓了許久的狼見到美味的獵物一般,除了眼神一直黏在任小可臉上不肯挪開以外,連臉都快湊了過來,本來這個位置兩人就挨得很近,他這麼往前一湊,任小可渾身不舒服,跟長了虱子似的。
“那個…肖先生,我能先了解一下,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我嗎,哦,我是醫生。”說到這個,肖文終於有些恢複了正常,端端正正的坐著,好像突然打開了話匣,“就是華西醫院的臨床醫生,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給人看病治病,順帶治療病人們的心理創傷,總的來說就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
聽完這一席話,任小可直想扶額,這都是什麼奇葩的人啊。
然而,肖文還沒說完,他趁任小可一個晃神,臉又湊了上來,“小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嘴唇發白,這是氣血不足的現象啊,你是不是最近那個不太準時?”
任小可差點一口水噴在他臉上,她手忙腳亂的抽了張紙擦擦嘴,說:“肖醫生,你是不是應該先給自己治治你的職業病?我好的很,一點問題都沒有。”
聊到現在,任小可已經有些後悔自己今天出現在這裏,為什麼這個世界奇葩的人總是會被自己遇到呢。
“不不不,我遇到的病人都是這樣,都不肯承認自己有病,諱疾忌醫是我們醫生最害怕的事情,來來來,我給你把把脈,我手一上來就知道你有沒有病。”
他不由分說的直接動手,抓過任小可的手腕就開始把脈。
“誒,不用了,真的不用。”任小可掙紮,先使了一下勁,沒有掙脫出來,隨即大力抽出自己的手腕,一揚手的時候碰到了桌上的咖啡杯。
“啪”,杯子應聲落地,咖啡濺了任小可一腿。
她無奈的歎口氣,連續抽了好幾張紙,彎腰去擦殘留在腳上的咖啡。
肖文坐在對麵直搖頭,咂著嘴說:“你看看你,我都說了不要動,我一分鍾就能看出來的問題,你非動,這下可好了吧,杯子打破了又得賠錢,你知道現在這個世道賺點錢有多不容易嗎?”
那一刻,任小可覺得自己的胸口聚集了上百隻炮筒,隨時會被點燃對著對麵這個男人開炮,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發火,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肖文說:“肖先生,您放心,杯子是我打破的,我來賠,”她拿出錢包掏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桌上,接著說,“賺錢是很不容易,但是這點咖啡,我還請得起。”
肖文臉上沒有半點羞恥的表情,反而顯得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