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汪熊不再理她,抱著宗少棠立刻上了車,徒留她在原地。
她呆呆地看著黑色林肯消失的影子,內心慌亂一片:真的又做了棋子,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成為現在的樣子?
一陣張狂的大笑從身後傳來,她猛然回首,隻見韓美芝立在樓梯口冷冷地看著自己:“我說過,要死死在一起!”
以一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她怒吼道:“你不是說不再害我,我不是告訴你我不會在和薛宗澤一起,為什麼你不放過我?”
“不害你?如果不是你,我還是薛宗澤的未婚妻;如果不害你,那麼宗澤還會去找你。我不害你我怎麼甘心?現在好了,”她仰頭大笑起來,“薛宗澤總不會找一個害他母親的凶手做妻子!”
這女人瘋了!陳以一慌亂地想,她現在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辯解不清自己是無辜的!
雖不再想做薛宗澤的女人,可是她也不想這樣被薛宗澤嫉恨!她急得滿頭是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窗外的暮色滲進大廳,為緊張的氣氛平添幾分陰冷。
以一突然開口:“房間內還有區子媚阿姨,你別想一手遮天,顛倒黑白!”
“那個女人!”韓美芝輕蔑道,“她快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竟然要殺她滅口!”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以一撲上前去抓住韓美芝的衣領。
韓美芝掙脫不了她的力氣,歪過臉喘氣:“她早就是油盡燈枯了,還用的著我動手,你有功夫和我歪纏,不如去找她,說不定這會子還能說一點話,拿出個你不在場的證明。”
以一轉過她的臉,她臉孔上的皮膚粗糙疤痕遍布,讓人惡心的同時又心生恐怖,她不由地猛地鬆開她:“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話還沒有說完,以一隻覺得後頸一沉,像是被誰用重物狠狠一擊,繼而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韓美芝睜大眼睛鎮定地望著敲暈陳以一的高大男人,笑著說:“有能耐的,就殺了我,反正我已經活夠了。”
“不,殺了你豈不是遂了你的心願,就讓你這個愛美成性的人,頂著一副鬼見愁的模樣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吧!”
“你好狠的心!薛宗澤!好歹我和你還有七年的感情!”韓美芝握拳大喊。
薛宗澤眯了眯眼睛,冷冷地說:“我狠!你不狠!傷我母親,害我愛妻,好一出漂亮的借刀殺人!”
“愛妻?”她喃喃道,“事到如今,她避你不及,和你的弟弟宗華攪在一起,你還當她是愛妻?”她仰頭笑了起來,“果真是情深意重!”
薛宗澤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陳以一,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可是他仍清醒地抬頭回敬道:“即使不是她,也堅決不會是你。我們法庭見。我會將你怎麼陷害我母親,殘害我母親的所有事實全部公布於眾,還我母親一個公道,還薛家一個公道。”
韓美芝一愣,冷笑道:“這陳以一一直說我拿她當棋子,可想不到你薛大少也拿她當棋子,不不,你不僅拿她當棋子,還拿自己的母親當棋子。我在明處,你在暗處;你裝著去瑞士參加年會,卻暗中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等著我自投羅網,好高明的一出請君入甕!我真是小瞧了你了,薛宗澤!”
薛宗澤臉孔一黑,一言不發地抱起陳以一往外走去。
韓美芝衝上前去想要抓住他問一個究竟,卻被幾個警察攔住:“韓小姐,現在由警方掌管一切,現在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敗感油然升起,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遠去的薛宗澤大聲吼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不,你沒有!她已經不再愛你,不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