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宗澤忙低下頭來。
陳媽媽瞪了丈夫一眼,笑道:“你別理他,他就這脾氣。自打以一小時他就這樣,對上門來的小男孩小夥子啊,都是橫眉冷對查問戶口,嚇得沒人敢上咱們家來;對以一呢,是教她拳擊跆拳道,把個小姑娘弄得跟漢子似的,也沒人敢喜歡。”
“不,伯母。以一很好。真的很好。”宗澤握了握手中溫暖的茶杯,嘴角一彎,道,“我很喜歡她,不,我很愛她。”
這話說得情真意切,沒有半點兒矯情的成分。
不要說陳媽媽,連陳爸爸也覺得心裏柔柔軟軟的,說不出話來。
薛宗澤臉一紅,抬頭打量屋子,岔開話題:“伯母,為什麼住在這裏?”
陳媽媽笑道:“你是幫我們還了債,可我們尋思著:一要東山再起,需要資金;二是我們還要還你的錢;三是以一還要念書,這幾年可真可憐了這孩子了。所以呢就把公寓賣了,搬到以一奶奶的祖屋裏來了。”
宗澤忙道:“伯母,我不要您還錢的。您二老含辛茹苦養大了以一,我孝敬您二老是應當的。”
陳媽媽一愣,剛想說話,陳爸爸卻粗聲道:“小子!你不要我們還,我們也要還!不然,以一嫁到你家去,人還說我們用女兒抵了債去呢!”
宗澤剛想解釋什麼,忽然明白這是老丈人杆子的通行證,不由得咧嘴微笑起來。
陳媽媽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起身道:“小薛,你等著。”
她利索地從裏屋搬出一壇子酒,笑吟吟道:“以一這丫頭對花粉過敏,就對桂花好點兒,你瞧,這桂花酒是她自己親手做的,說是要給她未來的老公喝,一年一年的往裏麵添桂花,今年終於把正主兒給盼上門了。”
薛宗澤聽得心裏暖暖的,想不到這女漢子一樣的小傻妞也有這樣嬌羞可愛柔情似水的一麵。
陳媽媽打開酒壇子,一股濃鬱的桂花香夾著酒氣撲麵而來,薛宗澤沉醉地吸了吸鼻子,憂心忡忡地內心歎息道:我的小傻妞,你究竟在哪裏呢?
正焦急著,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賈毅然的,他慌忙走到屋外接起來,隻聽賈毅然在那頭撇著哭音道:“薛總,陳小姐沒有找到啊,我們打聽了所有的長途客車,都跑來出租車公司問了所有的出車的的哥,都沒有見過陳小姐啊!”
“轟隆隆——”薛宗澤心內那大廈完全崩塌了,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腳底,全身冷颼颼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意思是,她失蹤了?”
賈毅然急得要哭,當初他和劉貝在宗人府丟下薛太太先逃了,這薛總的太太走失了,他過不好年不說,說不定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可他冤枉啊,他是薛總的秘書,不是薛總的保鏢啊,就算是薛總的保鏢,也不是薛太太的保鏢啊!
一想到保鏢,他忽然眼前一亮,直著嗓子就叫喚起來:“薛總,您看,要不要去問一問汪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