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彩蘭見她上鉤,立刻捂住嘴巴,做出一副不該說的模樣:“哎喲,不應該說的,瞧我這臭嘴。”
以一見狀,知道她有意在賣關子,不撈好處不開口,立刻打開手袋掏出幾張粉紅色的鈔票:“你有什麼盡管說。”
楊彩蘭立刻伸手將鈔票抓住,塞進口袋,笑道:“我說你可不要不舒服啊,這實際上也是好事——你媽媽給你找到新爸爸了。這不,兩個人搬進新房子,可開心了!唉,以一啊,做女人呢,就要向你媽媽一樣,人長得漂亮,又會來事,這邊風頭不對,那邊立刻轉向。一輩子享不盡的福,不要像我跟著一個男人,一輩子吃不完的苦,唉——”
陳以一聽得耳朵裏“嗡嗡”響,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一氣,眼前也覺得人影模糊,可是腦子裏還是清醒的:這楊彩蘭是在誇母親嗎?不,分明是在暗損母親水性楊花,可是溫柔又柔弱的母親,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父親確實有不對的地方,可是一家人說好了,守望相助——
不,母親絕對不會這樣!
她猛然站起,大聲道:“你說謊!我媽隻愛我爸一個人,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在場人都一驚。
楊彩蘭年紀最大,可她久經口舌之爭的戰場,反應最快,她立刻嘖嘖嘴巴道:“哎喲,這傻丫頭,什麼愛不愛的啊!這年頭,有錢才是爺!給錢才安心!你媽媽這是瞞住你呢,我說你啊,你們一家當年鬧出那麼大的事,你爸一走了之,你以為多少女人還像你楊阿姨一樣,心甘情願地過苦日子?”
她越說越起勁,以一越聽越心寒;她相信母親的為人,可是人禁不住疑心這兩字,心中一個聲音道:“別聽她的,陳以一。”可另一個聲音又說:“如果不是真的,為什麼媽媽不接你的電話?”
在這極度地緊張和憂慮中,她腹中的孩子也感覺到母親此刻的壞心情,伸出腳猛地踢了她一下,她捂住肚子呻吟了一聲。
那一直看戲的梁甜甜這才上前攔住楊彩蘭:“媽媽,這些情況你就少說兩句,免得以一又動了胎氣!”
這話明在安慰,但暗中倒是像是落實了母親真的背叛了父親的事實,以一心中一凜,隻覺得後背心涼颼颼的冷。
賈毅然旁觀者清,他看出了這母女倆明擺著要讓陳以一難過,於是開口道:“剛說的房子,甜甜媽媽,你覺得在哪裏買比較好?”
這話一下提醒了楊彩蘭,她立刻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她笑嘻嘻地舔了舔嘴唇,剛準備說一大堆拍馬逢迎的話,就被賈毅然按了下去:“有要求直接提,不必講那些虛禮。”
這話把楊彩蘭喜得眼睛陷在肉裏成了一條縫:“還是我們小牛好。哎喲,好!真好!”她一邊讚不絕口,一邊從自己隨身三十塊錢的仿名牌塑料包裏掏出一大疊房產資料,“你瞧,這疊是我們家那邊的,高貴地段;這疊是你們這邊的,我打聽過了,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學區房。”
感情她這是有備而來,準備將牛總當肥牛狠狠地宰,宰完再涮?賈毅然看陳以一,想從她那裏得一點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