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桂枝香”便是以桂花為主題了——金桂銀桂,整間包廂描金鎏銀的,光是一進門那半人多高粉彩獅子撲球大花瓶裏插著的純金桂花,便讓許多人閃了眼。
當下坐在裏麵的梁甜甜和梁母楊彩蘭,麵對這樣的奢華,一個是心緒不寧頻頻擦汗,一個是眼珠亂轉打量著室內的裝飾,不斷地估價。
楊彩蘭訕笑著問服務員:“我說大姑娘啊,這一支支的桂花,可是純金的吧?多少克?要好多錢?”
那被問的服務員看看她一臉貪婪的樣子,本不想理她,可到底是打著薛總牌號下來的客人,又不能不理,於是端著一副職業性的笑容:“這都是純金箔的。光是人工就價格不菲呢。”
楊彩蘭見那一朵朵小米粒似的桂花,那在她眼裏哪裏是桂花,簡直就是一大疊一大疊的人民幣啊,她伸出手便要去摘一支。
服務員見狀大驚,她哪裏見過這樣貪婪的客人,忙伸手攔她:“奶奶,您不能這樣。”
原本一邊心緒不寧的梁甜甜聽得叫喚,馬上放下臉來:“你喊誰奶奶?我告訴你,這是我媽!什麼?我是誰?我是你們牛總的女朋友!”
正在喧鬧間,以一和賈毅然推門而入,那原本趾高氣昂的梁甜甜見以一進來,立刻變成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以一,你瞧這酒店的服務人員,多仗勢欺人!不就是伸手碰一下這花嗎?能碰壞了還是怎麼?”
以一看一眼穿紅著綠的楊彩蘭——她正努力地想將一支最密的桂花給折下呢,金箔柔軟不易折斷,但那米粒大小的金桂花已然給她死命地擼下一把塞到口袋裏了。
還好,沒有在“淩寒閣”,那裏為了營造冬雪覆蓋的效果,整間包廂大多用玉石裝飾,這老太太去,還能有保存完好的器具?
楊彩蘭一見一個粉雕玉琢的一個美人兒帶著一個清秀的男人進來,趕緊將手中新擼下來的金米粒兒塞好,這才期期艾艾笑著問女兒:“甜甜,你也不給介紹介紹?”
梁甜甜精乖,撲到賈毅然身邊,一下摟住他,親親熱熱喊道:“親愛的!”
這一下,不要說賈毅然嚇到了,連一邊的陳以一也給嚇到了。
那原本製止老太太辣手摧花的服務員也嚇得瞪大了眼睛。
這到底在唱哪一幕?
以一反應最快,她立刻貼在賈毅然耳邊輕聲說:“好了,現在起你就是牛浩明,盡情發揮吧!”
這一舉動落在楊彩蘭眼裏卻非同小可,她的金龜婿被人貼耳說話,這不是當著她的麵在偷大金龜嗎?她立刻挑眉瞪眼道:“哪裏來的小騷貨,和我女兒搶男人?”
她這一喊,陳以一倒還沒有怎麼著,她原本就知道這老太太是個什麼樣的人;倒是把梁甜甜嚇得半死,拉住她就道:“媽,你亂說什麼呢?這是我的大恩人,陳以一,我的高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