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潤潤嘴唇道:“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畢竟我才是薛家明媒正訂的未婚妻,好過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三兒!我看該走的應該是你!”
這話分明是在扇陳以一的耳光,如果是換了往日,她那脆弱的小小自尊心早就驅使自己摔門而去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這一走,就把中了藥的薛大少,留給了欲求不滿的巫婆韓美芝!
以一回頭看了看宗澤,隻見他也抬起頭看著自己,臉上情 欲沸騰,唯有眼底仍保持著一絲清明。
不行!她絕對不能退縮,她自己是嚐過這藥性的霸道的,一旦發作起來,意亂情迷,哪裏有什麼神智可言?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臉頰紅透,雙腳似被釘住一般,動也不動地盯著韓美芝道:“我不走!要走也是你走!”
女漢子陳以一,為了保護自己的男人,捍衛自己的愛情,終於要再一次反擊了!
韓美芝當然知道以一不會走,她隻是想拖延時間而已。既然自己用不上那好藥兒,享受不到那銷魂蝕骨的滋味兒,這野丫頭也別想嚐到!
她抬眼看了看被焚身的薛宗澤,不由得豔麗一笑:“喲,我真心想見識見識小三兒是怎麼鬥倒大房的!”
“你可別再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好不好?我一向敬重你,對你有幾分愧疚之意,你也別總拿著我這點兒可憐當做令箭來使,以為要挾住了我!”以一手握金屬衣架,威武如未來戰士。
“可憐?我韓美芝需要你這個野丫頭來可憐?我哪點兒不如你?”她像是被刺中死穴,好容易恢複的一點兒淡定也消失,拔高了聲音問道。
“就算你樣樣都比我好,可是他不愛你,你又能得到什麼?”以一望著她,眼神中多了幾分悲憫的味道,“你自己難道感覺不到他對你躲避不已?他一心想擺脫你?你明明可以瀟灑地走,大方地放手,讓他從此心中都懷著對你的愧疚和感激,說不定這點愧疚和感激這能讓我吃醋一輩子。可是你偏偏窮追不舍,把情況弄得如此不堪。”
這番話沒有人對韓美芝說過。就算是說,她一心隻想攻城略地奪取薛宗澤的心,她怎麼能聽進去?當下韓美芝聽了,不啻於被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心裏冒著一絲絲寒氣。
“當然,這話由我一個‘小三兒’來說,是顯得不合適且諷刺,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諷刺,偏偏由我的口中說出。”以一無奈地笑了笑。
“小三兒”這詞拉回了韓美芝的心思,她突然醒悟過來:這野丫頭一番說辭隻是為了勸說自己離開薛宗澤!她咬了咬牙道:“想不到,你的智商還漲上來了,知道和我玩陰的了!”
“是啊,不禁漲上來了,還是呈函數比例!這都拜你所賜!”以一舍棄了心中對她的愧疚感,不由得覺得輕鬆了很多。
她轉頭看了看宗澤,隻見他連眼底的哪點兒清明之色也消失了,不住地舔著豔紅的唇,呢喃道:“幫幫我,以一!”
一絲甜蜜湧上以一的心頭,在這樣神智不明的情況下,他仍然是記著自己的!可是——她看了看站在一邊如餓狼一樣盯著自己韓美芝,無聲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