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說的宗澤內心瞬間冰冷,他張口看著以一的臉孔,感覺腦子中嗡嗡作響,半晌才問道:“你愛不愛我?”
“怎麼樣?”陳以一伸手撫一下他的臉,問道,“被自己愛的人用針紮心的感覺怎麼樣?這就是那天你在醫院扶走韓美芝,撂下我,我心底的感覺。你說我愛不愛你?”
“以一!”宗澤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請求道,“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剛剛編故事欺騙你,我之所以騙你,是不希望你擔心;原諒我那天在醫院對你冷淡,因為我聽見你說‘你會離開我’;原諒我扶走韓美芝,我扶她,是因為——”他抬起雙眸看她,那雙眼睛溫潤又潮濕。
“是因為她畢竟是你的未婚妻,是因為你難以割舍對她的一份愧疚的舊情,是因為你有苦衷?”她歎口氣,牛二少說得全對,許多男人不是喜新厭舊,而是舊情難忘!
“嗯——”薛宗澤低頭將頭埋在她的手心裏,悶聲答應,以一明顯地感覺到一滴熱淚落在她的掌心裏。
“??????”
她該說什麼,她該做什麼?難道她對韓美芝就沒愧疚之情?他就是這樣一個溫和深情的男人,他怎麼能斬斷情絲變得對前任冷酷無情?
但是她求他不要這樣繼續徘徊下去,就算她不需要他,她的孩子也需要他!
想到這裏,她溫柔地歎口氣,雙手覆上他的眼睛,感覺到他的濃密的睫毛在她手心跳動,她乞求道:“宗澤,求你不要離開我!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
薛宗澤被那語氣中的乞求深深觸動了,他抬起頭來,看見她雙眼閃爍著淚光,他的心立刻被柔情與酸楚給揉化了,他一把抱住她,一連聲道:“以一,以一,我的小傻妞!”
是,她傻,可是為了孩子,她不得不用她年僅二十一歲的智商和閱曆與整個龐大的宗家鬥智;她不得不用她自己的姿色和肚子裏的孩子來爭取薛宗澤對她的愛與憐惜!不僅僅因為孩子需要父親,更因為她愛他!
她溫柔地輕輕推開他,看著他那張英俊的沾滿酒氣的臉孔——他過得也不好啊,一向沉著冷靜的他竟然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她仰頭溫柔地吻上他的雙眼,吻上他的唇,呢喃道:“吻我,宗澤——”
他的身體明顯一緊,喑啞了喉嚨道:“小女人,你在玩火。”
“嗯,我知道——”她學他,吻他的耳垂,嬌聲道,“快五個月,正在安全期——”
他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就不怕我控製不住自己?”
“就是怕你控製不住自己,我才要主動地來釋放你——”她一邊柔媚地說,一邊伸手解開他紐扣,用柔軟的唇舌含住他嘴唇。
“小妖精,你自找的!”他低聲咒罵一聲,伏下身,吻住她的紅唇,她香糯的耳珠,她雪白的頸脖。
她,一手撫著他的臉,一手撫著隆起的肚子,臉上浮著嬌羞的紅暈。
薛宗澤瞬間覺得世界上任何美好的事物也不能和眼前的陳以一相媲美,那麼神聖的女 體,孕育著他的骨肉,在這樣張狂的女漢子的外表下謙卑地愛著自己!
他的唇舌印在她的肚子上,喃喃道:“寶寶,爸爸愛你,爸爸更愛你的媽媽。爸爸有苦衷,求你和媽媽原諒爸爸。”
他吻得是那樣的虔誠,竟然不帶半分情 色。陳以一將手指插進他的發中,感覺到自己從心底到身體都感受到一種酥麻溫熱的感覺,她眼睛濕潤了。
薛宗澤將吻印滿她的小腹,本應該更加沉醉的以一卻瞬間睜大了眼睛,全身緊張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感覺不舒服?”宗澤突然抬頭問道。
“沒什麼。”她轉回視線,對他嬌媚一笑,吻上他的唇,道,“我隻是感覺很舒服——”聲音低不可聞。
宗澤壞壞一笑,“小傻妞——”
她嬌俏地笑出聲,伸出一雙玉臂,摟住他的脖子。
她紅了臉頰,軟了身體,紊亂了呼吸,全身的細胞都因為他的愛而洋溢著,唯有腦細胞保持著清醒——
她剛剛看見了什麼?
她看見了韓美芝那張驚訝憤怒的臉孔;她看見了韓美芝被宗華捂住嘴巴拖出去時不甘心怨毒的目光;她看見了自己內心深處那個天真坦蕩的陳以一指著自己一臉不屑的表情。
她知道,她不再是那個無邪單純的少女,她已經投身於鬥爭的這個戰場,並且為著懷中的孩子,她無路可逃。
“小傻妞,說,在想什麼?”他裝作生氣地捏一捏她的臉頰,她回過神來,說道:“上次你帶我去步行街尾那家烤羊腿真好吃。”
“?????”薛宗澤聞言欲哭無淚,輕輕咬上她的肩膀道,“是不是你還在生的氣?”
她剛想開口,外麵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意料之中的聲音,但是她仍是被嚇一跳,整個人驚得趴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