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睜開淚眼,看見窗外大雪飛揚。這紛亂的大雪,在暮色四合時分,把這秀麗的山水之城弄得一團糟。
她出神地想:如果,她不小心在這雪地裏摔上一跤,這孩子就這樣應景地走了,那麼娥姐韓美芝宗老太太都應該如願以償了吧?
可現在這名單上是不是還要還加上一個薛宗澤?想到他,她忍不住心頭的刀割,終於流下淚來。
薛大少!原本我那般隱忍那般樂天,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而是為了你嗬!可是,你剛剛在我和未婚妻麵前選擇了未婚妻,棄我不顧,是不是不再愛我?我留在你的身邊又有何意義?
她將臉埋在枕頭上,哭得隱忍而心酸,這一次沒有任何聲音,但卻真真切切地讓她感受到了肝腸寸斷。
忽然,小腹一動,她止住了哭泣,小心翼翼地撫摸一下那動的地方,不想又傳來一動。
是孩子!這孩子也許是感受到媽媽的傷心,在肚子裏踢蹬著小腿兒在安慰她呢!
她驚喜地一骨碌坐起,連眼淚都顧不上擦,嚷嚷道:“貝貝,快來摸,寶寶在踢我!”
正在忙碌的劉貝聞言也是又驚又喜,奔上來將頭伏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笑道:“瞧把你高興的,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啊!”
這樣溫馨的畫麵,讓以一感歎起來,伏在她小腹上的,應該是孩子的爸爸,而不是媽媽的好友。
她冷靜下來將前因後果想了一遍,問劉貝道:“薛大少把我送進醫院後,跑去了哪裏?”
“說是回家給你準備住院的東西,還有錢。”
笑話,他薛大少打開錢夾現鈔一大把,就算沒有現鈔,那信用卡什麼的也是一大疊,要回家取錢?以一冷笑了一下,問題就在他回家一趟!
回家前,他還抱著自己擔心得五官擰巴像孝子賢孫似的,這一回家就成了白眼狼了?想到這兒,她開口問道:“家裏還有誰?”
她問得無厘頭,但劉貝懂得其中訣竅,立刻答道:“放心,我留了宗華在家做內應。”
“他?他能信得過嗎?”以一不禁驚訝,她以為劉貝至少會發展個女性的臥底,居然發展的是他?雖然他像女人,但畢竟不是女人,而且又姓宗!
見以一懷疑,劉貝立刻反駁道:“這小子現在是對我惟命是從!”
“那個——你們——?”陳以一欲言又止,眼睛裏寫滿了感歎號和問號。
劉貝又急又羞,滿臉通紅地說:“你想哪裏去了!姐姐我對娘炮不感興趣!再說,誰願意和這種世家子弟搭上關係啊?老壽星找砒霜吃!”
以一的麵孔黯了黯,她可不就是那個活得不耐煩的“老壽星”!
劉貝見狀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岔開話題:“以一,你問這個幹嗎?”
“讓他來醫院一趟,就說我想他,或者你想他了也行。”以一想到剛剛林醫生的那番話,摸了摸肚子加上一句,“來之前讓林醫生給好好檢查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