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的心寒一陣,暖一陣,像是在六月天被冰雪湃頭一般,他望著彩超圖中模糊的孩子身影,內心一陣激動酸楚:他的孩子!
很快這激動酸楚又化為憤怒:誰,是誰要加害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握住辦公桌一角,咬著牙問道:“林醫生,您說有人要害她?”
林醫生清冷目光中帶著一絲溫情道:“你無需擔心,現在令夫人在醫院內接受治療,觀察七十二小時後無礙後可以出院了。”
“是誰?是誰要害她?”宗澤忍不住咆哮出聲,“難道——難道是——”
一腔怒火從心底直湧而上,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他怒吼一聲,衝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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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痛,好苦,以一蘇醒過來,隻覺得口中一陣苦澀,下意識地她將這苦汁兒吐了出去。
“好孩子,為了身體為了寶寶,乖,吞下去。”
那聲音如此輕柔熟悉,以一不由又驚又喜地睜大雙眼,喊道:“如玉姐!”
可不是如玉姐!她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坐在自己床前,正在給自己喂藥,但是,她瘦了!而且臉色憔悴,但仍溫柔地笑著。
“如玉姐,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憔悴成這樣子?”以一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
林如玉的臉孔輕輕抽搐一下,微笑著將她的手塞進被窩,淡淡道:“沒什麼,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事情。你這丫頭,才幾天沒見麵,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自己懷著孩子,也不小心!”
“不是我不小心,是有人要害我!”以一忽然清醒過來,又驚又怒道。
“喔?有人要害你?”如玉仍是一貫的淡定,她一邊喂著藥一邊道,“別人越害你,你就越要爭氣,越不能被人害到。”
是!以一醒悟過來,大口地吞著苦澀的藥汁,含糊不清問道:“寶寶沒事吧?”
“林醫生堪稱國手,當然沒事。”
“那,宗澤呢?”以一打量病房,這是一間VIP病房,裝修得不亞於高級酒店的客房,原木地板綠色植物空調彩電冰箱應有盡有。
“回去給你準備住院物品了。”喂完藥,如玉站起身為她掖了掖被角。
“如玉姐,陪我聊會兒。”以一懇求道。
“養好身體,少說話,說話也傷元氣。”她溫柔說道,輕輕關上了房門。
“如玉姐,”站在外麵等候的劉貝迎了上來,“情況你都知道了。”
如玉沒有說話,點燃一支煙也不吸,看那青煙繚繞升起,這才慢慢道:“你也來了,家裏怎麼辦?那薛大少回家一定會大發雷霆,也沒個人照應。”
“放心,”劉貝輕輕道,“家裏還有宗華,他的心是一直向著以一和他哥哥的。”
終於忍不住了嗎?終於要動手了嗎?如玉的目光越過青煙越過玻璃窗,落到窗外飛舞的大雪上;這大雪落下,白茫茫的大地果真就幹淨了嗎?
“如玉姐,以一還要繼續幫下去嗎?我們本來是想靠她——”劉貝看了如玉一眼,小心道,“但是現在另有其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