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剛剛被打的醫生忙跑到他麵前,哭喪臉告狀一番。冷冽林醫生聽完後,依舊皺著濃眉道:“孕婦高熱,不可以用退燒藥。”
不用藥,就讓以一這樣忍受著發燒的痛楚嗎?
宗澤的眼淚已經淹沒了他的視線,他將頭埋在以一的胸前,他要這個孩子,要他健康地在以一的懷裏成長!他要以一的孩子!他要以一!
一把柔美動人的女聲輕輕響起:“紓予,西藥不可以用,你給她開點中藥吧。”
像是久旱遇甘霖,人間聞仙樂,宗澤立刻抬起頭,隻見一個美麗無雙的女子站在他麵前。
“沈小姐——”他擦擦眼淚,站起身來。
“不敢當。”沈丹朱一邊捂著嘴笑,一邊輕輕搖手,“等治好了再寒暄也不遲,我治不好你拆我的醫院,哪裏擔得起這一聲‘沈大小姐’。”
宗澤臉孔一紅,繼而灼熱地盯著病床上的沉睡的陳以一。
急診室的人悄悄散了去。
紓予為以一把脈,又翻開她的眼睛看了看,詢問了宗澤幾句,一邊“唰唰”在處方上寫,一邊依舊冷冷道:“注意保暖,回家生薑水發汗,冰塊物理降溫,還有,”他抬起頭犀利看了宗澤一眼,“盡量避免同房。”
薛宗澤的臉孔霎時漲得通紅,哪裏還有剛剛拆平急診室的豪情壯誌?
他剛剛想解釋一番,隻見的林醫生揮揮手,他的一個少年隨從接過藥方,奔出門去。
不一會功夫,那少年拿著一罐褐色液體過來,紓予接過瓶子遞給宗澤:“難不成還要我給尊夫人喂藥?”
“什麼藥?”
“退燒藥。”
“這麼快就好了?”宗澤不敢相信地接過藥,褐色的液體在玻璃瓶中散發著藥香氣,還溫熱著。
林紓予見他不信,也不惱,依舊冷冰冰道:“不是為你準備的,我夫人前兩天也發燒,這是用剩下的藥。至於你的藥方,還在中藥房配置著。”
他夫人?他要怎麼樣的夫人才能融化得了他一臉的冰塊?宗澤來不及多想,接過藥就給以一喂了起來。
想來也是渴了,小丫頭張開嘴巴就喝,可不一會功夫,就皺起了眉頭,將藥汁全數吐了出來。
啊?宗澤沒了辦法,他咬咬牙,將藥汁含在口中,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撬開她的緊閉的唇舌,用牙齒抵住她的牙齒,用舌頭纏住她的舌頭,就這樣,他艱難地喂下了第一口藥。
可是第二口,她學乖了,怎麼也不張口了。無奈,他捏住她的鼻子,迫使她用嘴巴呼吸,再如法炮製。
這一瓶藥喂下去,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再摸一摸她的額頭,不像剛剛那樣燙了,嘴唇已經不是蒼白,多少有了幾分血色;他這才長長舒一口氣,加上剛剛的奔跑咆哮,他感覺自己全身虛脫了。
抬起頭,見冷冽醫生看著他,眼睛裏有幾分讚許的神情。
他想到剛剛的失態,不禁臉紅了起來:“對不起,林醫生,我剛剛情急了。”
“我懂。”冷冽醫生麵孔上竟然浮出幾分柔情,宗澤嚇一跳,定睛一看,隻見他的目光越過自己,投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