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補償。”宗澤慌忙道。
以一嘴角牽起,剛想說“去你媽的臭錢”,但摸一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褲兜,氣焰立刻低了幾分:“你當我是什麼人?”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我錯??????了你。”宗澤忽然十分泄氣,聲音漸漸放低,頭也低了下來。
以一有點吃驚,她抬眼望他,隻見他神情萎頓,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真奇了怪了,倒不像是她陳以一受辱,倒像受辱的是他宗澤少爺。
她撇撇嘴角,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宗澤搭在陽台上,雙手撐著頭:“我剛和沈大小姐懺悔來著,美芝過不了幾個月就結束美國的學業回國來,我偏偏發現自己心裏亂成一團,我心裏那個人不是她??????我該怎麼辦?無論怎麼做,我都躲不了‘負心漢’的罵名???????我該怎麼辦?”
時至今天,陳以一才知道男人婆媽起來,簡直不亞於任何一個內分泌紊亂更年期婦女,他宗澤少爺不穿越回八十年代出演瓊瑤劇,簡直對不起他這一副失魂落魄為情憔悴的模樣!
夜風穿過瀲灩生色的湖麵,穿過層層疊疊的樹梢,送來濃得化不開的桂花香,也送來熏人的酒氣。
以一被那酒氣迎頭打了兩記耳光,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借酒澆愁愁更愁,顯然已經喝得大半醉了。
她剛想粗聲粗氣地罵他兩句,卻發現兩行晶晶亮的液體從他臉上滴落下來。
臥槽!他哭了!一個大男人哭了!
她慌亂的手足無措,恰似小時候她欺負了鄰居小男孩,小男孩哭著咬著嘴唇,似咬著她那顆粉紅的小惡魔之心。
這什麼世道!難道大家吃地溝油喝三聚氰胺呼吸PM二點五的空氣已經變態了嗎?被奪去初夜之後,男人到處哭著喊著要為女人補償負責,卻讓女人義薄雲天地一笑泯恩仇嗎?
她趕緊搜腸刮肚地找詞想去安慰他,但實在覺得可笑,隻能豪氣幹雲地拍一拍他的肩膀。
可這一記實在是太大力,宗澤完全沒有招架住,喝醉酒的身子眼看就要倒下來,以一連忙伸出雙手要扶他。
話說一個人處在危境之時,幫人也要顧忌本分。
所謂“捉襟見肘”的升級版就是“伸手掉衣服”,以一一伸手,身上的西服便“啪”的一身掉落地上。
她熱情地伸著雙手站在宗澤麵前,而宗澤倒下的頭顱恰恰壓在她的前胸,他微涼的嘴唇印在她溫熱的皮膚上,激得她一身熱辣辣。
“嚓嚓嚓——”一片耀眼的閃光燈。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喝粥喝成膽結石,是哪個不長眼的記者在這裏捕風捉影?
以一不敢回身,隻能將身體藏在宗澤的懷裏遮羞,然後執著地轉過頭來看來人,這一看,看得她血壓蹭蹭上升!
丫的陰魂不散地跟著老娘幹嘛,老娘是吃了你的心還是剝了你的皮做人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