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一一口氣跑了二十多分鍾才停下來,宗澤壓根沒有追上來,這時候羞辱與委屈才排山倒海地將她給吞沒,她抱著胳膊蜷縮著身體,蹲下來痛哭起來。
噢!她不是不在乎!你見過哪個女孩子不在乎自己寶貴的第一次?她連浪漫的戀愛女神的臉長得是圓是扁像鴨蛋還是像鑽石,就這樣糊裏糊塗地失去了第一次!
她發誓她是再純潔再正經不過的好姑娘!雖然長了張略顯嫵媚的臉蛋,可是她已經用言談舉止到靈魂內在向大家證明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女漢子了!
為什麼還會失身?為什麼還會被覬覦?為什麼是宗澤!?
一把溫柔的的女聲打斷她的嚎啕大哭:“小姑娘,你還好吧?”那聲音猶如黃鶯出穀,讓陳以一不禁抬起頭來。
美女!一個真正絕世的大美女!雖然夜色濃重,可是陳以一還是憑借她如炬的目光判斷出眼前的女人是個不可多見的大美女:那一雙眼睛猶如鑽石般熠熠發光,連星星都失去了光彩。
以一愣愣地說不了話。
那美女見她呆呆傻傻到如此境地,又見她這一身狼狽的打扮,於是歎口氣:“要不要我幫你?”
不知怎的,以一覺得她歎氣也像唱歌,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那美女將身上的一件極薄極暖的羊毛大披肩披在以一身上,輕輕說:“我出來散步,什麼也沒帶,你且等等我,我這就去叫人。”說罷,她漸漸走遠。
夜色中,那美女的身段不要說在東方,簡直是世界一流,連一向被誇為好身材的陳以一在她麵前都麵紅耳赤起來。
不一會,一輛奔馳600停在陳以一麵前,一個穿黑西服的年輕女子為以一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姑娘請上車,我是我們家小姐派來的。”
如果說是以前,陳以一還會有所懷疑有所推辭,可是現在,她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大搖大擺地上了車。
那黑西服女子沉默地遞給了以一一隻紙袋,裏麵裝著衣服,鞋襪還有若幹現鈔。
以一直覺抬頭:“你家小姐姓宗嗎?”
“不,她姓沈。”
唔,隻要不是姓宗的混蛋就好,她一邊想,一邊穿起了衣服,但是錢,她悄悄地將它們放在後座上。
她是很愛錢,沒錯,但是女子愛錢,取之有道。接受別人的贈衣贈護送贈關心,她已經覺得夠溫暖了,她不想太過市儈太過功利。
她在鬧市區下了車,這才發現自己手上仍然拎著那叫宗澤的混球的襯衫,襯衫的下擺的血跡是那樣的刺眼惡心,她將它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箱。
淩晨一點的風是那樣的涼,帶著秋的蕭瑟與涼薄,吹得她瑟瑟發抖起來,她披上美女的大披肩,望著人煙稀少的街道,竟發現自己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