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朝陽很快變得富有氣力,它點亮了天空——層雲組成的毛毯變得透亮。天空因此呈現淺藍色,有如兌了水的牛奶被打翻在藍色琺琅器皿之上。
清新空氣拂過劇場內的人的身旁,吹散沉澱在地表的汙濁空氣。
臨近八點,小玲提醒他,“我姐姐的賭局快開始了,我們應該回去.....”她看著狄奧多西手中的錢袋不語,後者正晃動錢袋。“難道你真的想要...可是這不可能,因為已經有人參加我姐姐那場賭局了。”
“這個簡單。”狄奧多西吹了聲口哨,他拉過她,帶她轉入甬道旁的角落。“看到沒,就是那個胖子。”他伸出手指,點向不遠處被士卒擁護的男人,小玲卻覺得這人隻是略微肥胖。
“怎麼了?別惹事!”女孩扇動鼻子,緊張道。可惜她說這話時,已經晚了。狄奧多西邁過相隔他們之間的距離,隨手從侍者端來的銀盤上抓起把水果。入手時的異樣使他多看了兩眼,發覺這水果以往從未見過。
“這是出產阿非利加的香蕉,從常綠闊葉的芭蕉屬植物上采集而來。”侍者立馬說,“把它的皮剝去,就是這樣......”
“不錯的東西。”狄奧多西說,香蕉皮內側有層濕潤液體,非常適合他想做的事情。於是他再拿起一根香蕉,快速把果肉吞下腹部。味道甘甜可口,齒牙間留有淡淡清香,可惜他沒時間去仔細品嚐,因為小玲快步追了上來,否則可能可以品嚐出更多美味。
“你想做什麼?”小玲一臉莫名其妙地說,“把香蕉皮扔在地上會被罰款,到時我們倆都得遭罵哩。”她彎下腰,卻被狄奧多西握住伸出的手。
他把她拉到一旁,坐在不遠處空的座位。“仔細看,別眨眼哦。這條甬道的出口隻有我扔香蕉皮的那條路,那個死胖子又喜歡帶頭走。嘿嘿....等他摔了個半身不遂,我看他怎麼賭,到時我就能乘虛而入。”
“啊?”小玲蹙起眉頭,流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樣。轉瞬間她捂住嘴角,笑著說:“你想得真簡單。”
“噓,他們來了。”
肩披厚重狼皮,白色基同紋織上鮮豔色彩的男人大步走來,他從不喜歡讓路,眼神更是隻看前方,不看腳底。狄奧多西和小玲緊盯他雙腳,他們看到了他那鎏金的脛甲,銀色帶子扣在小腿肚上,牛皮做的鞋底踩過灰塵撲撲的地麵。
胖子四處環視,身後士卒們整齊地跟上他。他忽然看向狄奧多西他們,眼角流露無視的怠慢,隻不過是兩個小鬼,跟著快速轉頭看向其他地方。
他觀察、他思考,不過他隻觀察宏偉、思考如何取勝。
接著牛皮做的鞋底踩中香蕉皮,用來踏上實地的力道傳遞至香蕉皮,頓時他的腳跟著香蕉皮一起傾斜,他的頭在肩膀之後著地,一股灰塵彌漫的味道使他難受,然而他已頭冒金星。
“誰?!”士卒們紛紛抽出長矛,已有季羅莫拉人趕過來。胖子從鞋邊抽出踩爛的香蕉皮,他惱怒地把它扔在地上,接著他從地上爬起來。“誰到處亂扔香蕉皮,我要他....”他邁出左腳,正準備扭動腳後跟,誰知再次感到腳底一滑,接著整個人‘砰’地落地,這次他運氣不好,後腦勺砸中了凸起的物體。
“嗯,你看——你會和別人說嗎?”狄奧多西見此,笑意盎然道。他轉頭盯向女孩,後者呆愣著搖頭,有如機械人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