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些,無情,殺人如麻,喜怒無常,甚至一句話說得不對,絕不會活到下一秒。
除了玉奕和赫連梟以外,再無他人能肆無忌憚的說話。
“他不是很愛你嗎?隻娶了你一個,現在怎麼不來宮裏陪你,讓你獨守空房?”
季鳶雙手一頓,冷笑道:“誰說他隻娶了我一個,他不是還封了武昌文的女兒為貴妃嗎?雖然備受冷淡,那也是曾經的正牌逸王妃,與他共度過新婚夜的,在我死的時候”。
她的眼裏閃過狠絕殘忍的光芒,恨不得現在就把楚氏滅了,可她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她要把他們玩到死。
玉奕回想起當年的畫麵,她若隻是個普通人,現在就不存在了,早已隨著年月與大地融為一體了,他聯係的撫摸她的頭發,隻想她抱了抽,安安穩穩的活著,她想活到什麼時候就活到什麼時候,他樂毅陪著,那怕變成糟老頭,那怕陪不了她多久。
他不管她在赫連梟和他之間會選擇誰,隻要她認為幸福就好。
“我現在才後悔自己的壽命不長,要是早點知道我會愛上你,我就研究長生不老之術,然後,永遠的陪著你”。
“你當初說的等時機成熟便是等的這個時候吧!玉奕,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也浪費不起,我賜給你那麼多生得好看的女人,怎麼一個也看不上?”
“再美,哪能有你美,我要的是天底下最美的你”玉奕抬起她的下巴,似水溫柔的含情雙目望著她。
“……”季鳶隻是笑不說話,不多久,玉奕便將她放開來,歎息道:“你的頭發,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保持它烏黑的樣子,但是,維持不了多久”。
季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瞞不了多久的,早晚會被發現的,我是怪物,我是妖女”。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以後,不用你來送食物了,我要是餓了會在宮裏自己捕獵”季鳶把裝著血的酒袋子還給他。
“那我想你了,怎麼來見你?”
“皇後娘娘落水後身子欠佳,宮中禦醫無能為力險些被殺頭”季鳶妖治的笑著提醒道。
玉奕點頭道:“草民乃江湖術士,懂醫並見過娘娘此病,聽聞皇上為娘娘的病焦頭爛額,草民因而進宮為娘娘醫治”。
兩人了然的對視互相點點頭,季鳶的頭發逐漸的恢複了黑色,玉奕放下心來道:“若是無事,我先行告退”。
“誒,等等”季鳶叫道,見他停下來便說:“替我寫一封信,送回齊天給貴夫,讓他按信中所訴辦事”。
“何信?”
“你過來”季鳶招了招手,玉奕走過去,彎下身子聽她耳語了幾句,立即回絕道:“小鳶,我認為這行不通”。
“有什麼不可行的,你寫就是”。
“嗬嗬,小鳶,你忘了赫連梟的性子了,你要他這麼做還不如直接廢了他貴夫的稱號,自從那晚後,他本就對楚婉茵厭惡至極,還時不時被我們拿出來提提,他更加恨透了楚婉茵,你要他用美男計,我看,比廢了他還難受”。
“我是讓他勾引,又沒人他假戲真做,隻要把楚婉茵騙到齊天,他想怎麼折磨,隻要她不死,都可以”。
玉奕見她執意,道:“好吧!我寫”。
“回去吧!再見,我在後宮等你堂堂正正的進來”她說得如此露骨的話若是旁人定知她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可是玉奕知道,她對他根本沒有意思。
“你是要光明正大的給楚湘逸帶綠帽子嗎?”
“我要他嚐嚐被人背叛的滋味”季鳶狠厲的盯著前方。
“我先走了”玉奕留下一句話,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夜色墨濃,公主殿內,隻有一個人提著燈籠孤獨的站在走廊裏,她深深的感覺到了害怕,似乎遇見了楚氏未來的命運。
她回來了,季鳶回來了。
她明明喝了穿腸毒酒,又流了那麼多血,應該是死了,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能進來?
皇後娘娘不是單芷蓮嗎?怎麼會是季鳶,難道是,皇上連同她一齊騙了母後。
這一想法竄出來,楚婉茵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楚湘皇不是不愛她了嗎?不然,當初怎麼舍得讓她死,舍得她喝下穿腸毒酒。
楚氏真的要變天了嗎?
楚婉茵仰望天空,回想起四年前季鳶白了三千青絲時,那雙棕色瞳孔裏閃出了鬼紅,難道……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