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文峰看著母後高深莫測的笑意,有些懂了。他思索片刻,給英雪叩首道:“母親放心,孩兒會好好表現的。”英雪滿意點頭:
不愧是自己的兒子,一點就通。公玉文峰在拜:“那孩兒,先行離開了。”英雪點點頭,任由他離開了。公玉文峰離開萬春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銀凰羽上書。
“吾兒能如此恭敬長兄,實乃君子,”公玉武丁看了看簷外撲簌簌而下的雪花,欣慰的慈愛看著二子:“就依你所奏吧。”
公玉文峰聞言,欣喜的再次叩拜:“兒臣多謝父皇,父皇也注意龍體,兒臣告退。”一邊說著,一邊謙卑恭順的笑著諾諾退下。
公玉武丁沒有理會他,待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公玉武丁才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對著門外喊到:
“侍墨!”不一會兒,一個伶俐的內侍就端著熱茶恭恭敬敬的打起簾子進來了,他掀簾而入的時候,也帶入了被北風吹得有些暈頭的雪花,愣愣的融化在地上了無痕。
“殿下萬歲。”叫侍墨的內侍一邊把熱茶放在案幾上,一邊給公玉武丁請安行禮。公玉武丁不耐的擺擺手,故而又想起什麼般的問:
“銀鳳城今日的落雪是不是很大?”他剛允準了二皇子公玉文峰派自己的大半府兵去保護大皇子同去金凰城借糧,所以擔心的還是天氣問題,畢竟明日他們就要啟程了
“回殿下,”侍墨諂媚的小心堆笑道:“因為今個兒才剛下起來,所以路並沒有被凍住,若是有什麼事兒等到明日,那就說不好了——”
他故意留了個話音給公玉武丁,引得他多想。公玉武丁果然想的多了一步:若是明日成行,怕是銀鳳城下大了雪,愈發難走了。
“你去,給大皇子下我的口諭,讓他今日趁著天色還沒晚,即刻帶人動身。”至於怎麼動身,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是。”侍墨領命,行了個禮就躬身退去傳口諭去了。大皇子和樰羽同住飛雪羽花居,距離銀凰羽有些遠,那裏靠近花園,冬日裏溫酒賞梅花是最好的。
但是卻是個及其偏遠的所在,平日裏就僻靜。在加上下雪,本來就寥寥無幾的內侍宮女,也一味地躲懶去了。隻有樰羽從金凰城帶來的兩個宮女,和輕羽送的四個內侍還肯盡心伺候。
侍墨來傳話的時候,英雪正在聽公玉文郬講山水風景,奇聞異事。為了怕講的不清楚,他還拿了副水墨山水畫:
畫上兩筆險峻陡峭的山峰,中間是一片留白,留出的湖水,在近一些的地方是一方長汀,中間還有一葉扁舟。“這畫,看上去意境很好,很有些冬日裏那千山籠白雪,長汀泊扁舟的韻味。”
“母妃跟著母後學習這麼久,都能隨口謅兩句詩詞了。說的不錯,就是這麼個意思呢。”公玉文郬拍手一笑,為著哄樰羽高興。
侍墨本不想打擾他們,怎奈還有差事在身,加之這屋裏實在是有些冷,所以他輕聲咳了一聲,意在引起那母子倆的注意。
“原來是官家,官家有什麼事情?不如喝杯熱茶在說?”樰羽稱呼侍墨為官家,當然是因為他是公玉武丁身邊比較貼身的內侍了,不然別的內侍也當不起,隻配被稱呼為小公。
看著樰羽溫和的笑意,侍墨也不好說重話,隻是抬了抬眼皮,不陰不陽的開口說道:“咱隻是來給大皇子傳君侯殿下的口諭,讓大皇子即刻就動身前往金凰城。”
這麼快?樰羽和公玉文郬都有些意外,雖然意外但是還是依照規矩叩頭謝了恩。塞了銀錢送走了侍墨,然後才關上院門。
“母妃,這麼急,母後那裏怕是來不及告辭了。”公玉文郬憂愁的垮下臉來,這個時辰,雪又那麼大,萬一戶部找麻煩就慘了。
正想著呢,就有內侍來報:“稟大皇子,二皇子派來的六個戶部大臣正候在天宮門口,和六十府兵等候邸下動身呢——”
正在他們愁眉不展時,公玉文峰“雪中送炭”一般的送了人來。似乎是早就知道晨起公玉文郬跑過一次戶部碰了軟釘子的事情。
“去,就說我謝過二弟了。”公玉文郬雖然知道老二沒安生麼好心,但是也拒絕不得。內侍領命而去,但是母子倆的心還是懸著。
“兒你放心去就是,本宮自會和君後娘娘去說道,金凰城那邊萬事不用愁,有你幹娘呢。”隻要有南宮婦好支持幫助,她相信兒子此行定然能平安。
公玉文郬在不放心,也不能在拖的即刻動身了。好在老天眷顧這個可憐的皇子,他動身的時候已經風雪暫歇了。樰羽派人去了輕羽那裏,回來的人說君後娘娘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