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遊翌點頭,親熱的拍著拓跋秦亦的肩膀,他的眼眸也是晶瑩火熱的:“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我不會那麼蠢的,亞伯父放心就是。”
這麼多年,他已經知道了真相,所以,幼年的那點溫情脈脈,總是回不去了吧。思緒反複間,南宮遊翌還是忍不住的歎息。
“我相信你。”拓跋秦亦給南宮遊翌斟了一杯茶,隻說了這麼一句。眼波橫切之間,他們便默契後知的在也沒有任何的多言……
翌日,金凰城的南宮婦好和銀鳳城的公玉武丁,收到了兩份一樣的上表,是柳含煙和郎賢平上書請嫁(娶)的。
內容大概主要是兩人年齡都已經進入知天命末尾,不能在耽擱了。故而請求南宮婦好和公玉武丁賜婚典。
公玉武丁接到奏牘,表現的十分符合一個君王對一個臣子應有的表現,他含笑批準了。
又因為郎賢平是仲長滄浪的義兄,且身居高位,所以命禮部按郡王娶妻的儀製辦。
而南宮婦好則是一臉激動和欣喜,隻能是生生仰起頭,把眼淚逼回眼角:
多少年了,阿姐終於想通了。自他們訂親之後,這麼多年兩個人一向是牛郎織女的狀態多。
“這是喜事,大喜事。”看完了上表之後,南宮婦好叫來了柳含煙。她高興的連連說著,拽著柳含煙的手不肯撒手,引她入暖閣說話
“陛下,莫要取笑臣下了。”柳含煙羞的麵頰飛紅。雖然是而立之年末尾,但是因為本身修為,看起來卻還是如同桃李年華一般。
“阿姐,這裏沒有外人。”南宮婦好不依不饒的拽著她的袖子撒嬌。柳含煙拗不過,隻好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當娘的人了,還是這麼愛撒嬌,羞羞臉。”
南宮婦好瞬時抱著柳含煙的臂膀,繼續喜滋滋道:“這有什麼,阿姐要嫁人了,我高興。”柳含煙笑罵她一句,也罷了。
“雪花,這次我出閣,莞顏和錦程肯定是滕伴和禦伴了。”柳含煙忽而轉到了婚典上:
這次的婚典在金凰舉行,新居就是南宮府新改建的長公主苑,用同曌宮一樣的建材改建。而負責的大司禮和沈寒妝,冷千霜他們早就開始忙活了好幾天了。
“這個我知道呀,那阿姐還有別的叮囑嗎?”南宮婦好知道柳含煙還有別的話要說,於是問道。
柳含煙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荷包道:“送嫁的娘家人,當然是需要你侄兒了。”就為著她和那孩子的父母,當年也是有交集的。
“他?紈絝子弟,雖是族親娘家,可並不堪用。”南宮婦好第一反映是搖頭:她還在氣惱,侄兒辜負了自己多年的心血培養。
柳含煙勸道:“家和萬事興,雪花不想讓朝野繼續流傳你們姑侄不合的傳聞吧?畢竟他是遺孀之後”
南宮婦好沉吟:曾經,她真的是想把侄兒當半個兒培養的,還想跟他聯姻。可是後來,他因為那些流言蜚語,對自己疏遠。
“好吧,畢竟他是我侄兒,總任由他這樣下去,也不是好事。”南宮婦好最終同意了柳含煙的請求。她後來下詔:南宮遊翌負責作為娘家親送柳含煙去銀鳳迎嫁。
這廂,南宮婦好歡喜的主動上心盯著大司禮他們操辦婚事,那廂,銀鳳城雖然也是在緊鑼密鼓的籌辦,但是仲長滄浪並不十分高興
自從接到聖旨那天,迎來送往的應酬就絡繹不絕。這自還到罷了,他最生氣的是公玉武丁的態度:“郡王儀製娶親,義兄,你說他這是想幹什麼?!”
當然,憤怒之前他就約了郎賢平離開銀鳳城軍營,去了個荒僻無人處,才敢把這積累的憤怒不滿發泄出來。“別生氣,你生氣也不能抗旨呀。”郎賢平倒是淡定的拉著他
“哼,好一個君侯殿下。”仲長滄浪拔出刀,憤怒的劈向身畔的一棵桃樹,桃樹應聲而倒。郎賢平苦笑:他這這個義弟呀就是太爽正。
“知道何必看重呢?”郎賢平歎氣,他語重心長的看著義弟的眼睛:“這麼些年,他如何忌憚你,你是懂的。”
仲長滄浪悲涼的笑:“我自然懂,但是這次不一樣。”他怎麼樣都好,可是義兄不行。他原本是在那樣快意恩仇的江湖裏呀。
“沒什麼不一樣的,”郎賢平幽然:“我當初選擇跟隨你,幫助你,就什麼都料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