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嫁出去的那個珞英長公主,刺殺鎮畑晙失敗,在樓船上投海死了。”公玉武丁的聲音陡然冷了八度,狠狠的吐出這個消息。
死了?刺殺鎮畑晙?南宮婦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看她十分呆滯震驚,公玉武丁又繼續說道:“她還供出指使他這麼做的人,是孤!”
憑白無故的被安上了謀劃刺殺九洲王的汙名,公玉武丁當然生氣。“那你解釋清楚就是了,嗐。”南宮婦好眼皮都不動的隨口說道。
“解釋不清楚!”公玉武丁把國書給南宮婦好看:如果隻是鬆娘紅口白牙的招供,也就罷了,可是因為疑心當場徹查的鎮畑晙,當場揪出了幾個所謂的公玉武丁的侍衛。
那幾個侍衛剛好是跟著公玉武丁一起來金凰的隨行之一,胳膊上又有公玉武丁的貼身侍衛的鳳鳥烙印。這下子,他公玉武丁就是在多長了張嘴,也沒辦法說明白。
不論鎮畑晙是否相信公玉武丁是清白無辜的,他懷疑他有這個心思是一定的了。“唉。”南宮歎氣:
敢用一己之身誣陷是公玉武丁的人謀劃刺殺九洲王,又引得鎮畑晙對公玉武丁起了疑心。這個女子是多麼的玲瓏剔透,隻是可惜了。
南宮婦好都忍不住去想鬆娘是如何做的,也可能是:鎮畑晙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的上了樓船。她早就準備好了,所以趁行禮時用簪子刺進了鎮畑晙的肩胛。
也有可能她說是因為不忍依照命令刺殺了九洲王雲雲的,說著惹人憐愛同情的話。最後決絕而淒然的用簪子刺進自己的胸口,然後像隻大鳥一樣從樓船上跳下。
其餘的更多,她想不出來。也不知道那個女子,到底是因何而恨公玉武丁,又如何巧合得知真有“公玉武丁”的人想刺殺九洲王。
但是不論如何,她的目地也達到了:九洲王猜忌公玉武丁,發來國書質問。“這事兒太古怪,不用等明天了。”公玉武丁焦灼道。
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情關心南宮婦好了,他現在要做的是叫來自己的內侍,去通知輕羽和大皇子公玉文郬連夜趕回銀鳳城。
他走的太匆忙,對南宮婦好連告別都沒有。而南宮婦好並不介意,她耐心的等著公玉武丁離開,又耐心的等來了拓跋秦亦。
“銀鳳城的樰羽君妃發來消息,刺殺九洲王的人的卻是銀鳳城的人,卻不是公玉武丁的人,而是易家的門客。”拓跋秦亦如是說。
南宮婦好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的點頭道:“我想也是,他也不會真的蠢得去刺殺九洲王,不過那無所謂了,真真假假,巧合串聯。”
“那易家向來是低調又沉默的,怎麼會出手?難道他們想引起銀鳳內亂?”亦或是,南宮婦好收買的人?想到這裏,拓跋秦亦不由自主的看著南宮婦好。
“不,準確的說他們是恨公玉武丁的,九洲王不是傻子,他手下的大臣也不是,所以他們不會覺得銀鳳城會蠢得真的用這種事挑撥戰火。所以隻可能是似怨。”
南宮婦好說,可是她說完,拓跋秦亦還是糊塗:“鎮畑晙有什麼理由相信,拓跋秦亦和自己有私怨?”他問,南宮婦好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一定是有的,不僅有,而且是鬆娘知道的,她一定是說了什麼,鎮畑晙才相信的。”
她的卻是不知道,就像這件事,隻有沈寒妝清楚,然後由沈寒妝說給了鬆娘聽一樣,而沈寒妝則是從沈君珝那裏知道的:
鎮畑晙在被南宮婦好的祖母驅逐出金凰城後,曾經去過銀鳳城。但是在銀鳳城因為偷盜殺人罪,被投入監牢。再後來,他是被押去做苦役時偷著逃走的。
明裏看,這好像跟公玉武丁沒有關係。可是鎮畑晙被誣陷偷盜的東西,是公玉武丁壽辰時大臣進供的青玉梅花鹿銜靈芝印章。
巴掌大的一塊青玉被雕刻出梅花鹿銜靈芝,公玉武丁十分喜歡。後來,天宮出了失竊案,丟了印章。
公玉武丁十分生氣,下令徹查,若是抓到盜賊,就當場誅殺。後來因為沈君珝的諫言批評,才改成了苦役。
而鎮畑晙,則是被真正偷盜的內侍選中的倒黴鬼。又加上糊塗審案的官員,好大喜功,所以這冤屈就做實了。
而且,鎮畑晙是該恨公玉武丁的,若不是他太急著抓盜賊,尋回印章,怎麼會讓鎮畑晙連申冤辯白的機會都沒有?
後來,那個審判鎮畑晙的官員,還因為政績出眾,被公玉武丁生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