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以後要跟著先生好好的學習,以後方才可堪大用,發揚我南宮家的滿門榮耀。”她撿著門麵話直接說著,隻是手緊緊的握著女兒的手傳遞著安慰。
“阿娘說的話,木蘭記住了。”南宮木蘭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個禮,然後慢慢的說道。南宮婦好點點頭,然後揮揮手:“去吧,好好用功就是。”
她看著南宮木蘭的遠去背影,然後慢慢的轉回了視線。當南宮婦好忙著上朝處理政務時,上官霜竹卻約了趙易之品茗下棋。
“霜竹心不太靜,連連的讓我三局了哦。”趙易之撚了手裏的黑子,對著對麵的上官霜竹道。上官霜竹一冷,手裏的白子當啷一聲掉在了棋枰上。
“唉——”上官霜竹幽幽的長長從鼻腔裏溢出一聲沉重的歎息,然後拾起枰上的白子放回棋盒:“我認輸了。”終究是無法靜心。
趙易之默默的撤去了棋枰,又給上官霜竹沏了一壺新茶。他命人把幾案搬到了廊下,又上了一碟白果作為茶點。上官霜竹默默的剝了一個白果,又喝了一口茶。
“霜竹是擔心大公主吧,聽說南宮家的開蒙很是與眾不同呢。”趙易之給上官霜竹添茶倒水,聽著樹外的鳥兒嘀哩婉轉,卻無法使其靜心,隻覺得煩躁不安。
好容易捱到了夕陽西下時,上官霜竹如同油鍋裏烹煎著的一顆心才稍微有些安了安。看著神色如常,依舊如故的南宮木蘭這才放了心來,關切的迎上前去。
“小蘭兒今日在學堂裏如何?太傅們好不好相與?教了些什麼?同學的陪讀小夥伴好不好相處?”他問了一大堆的問題,讓南宮木蘭有些頭疼脹大。
南宮木蘭喏喏的靜了半日,終於理清思緒慢慢的逐步回答道:“學堂裏的太傅是飽讀詩書的大儒,功課還尚可,隻先教了四書一篇,有莊家姐弟,和南宮表哥陪讀,很是順利。”
如此一說,上官霜竹才鬆了口氣。愛憐的把小女兒抱在膝蓋上,然後替她卸下肩上書箱。
坐在父親的懷裏,南宮木蘭撒嬌的窩在那裏,笑嘻嘻道:“讓阿爹擔心,是小蘭兒的不是了。”上官霜竹愛憐的親了親南宮木蘭的臉蛋,笑得越發瀲灩。
溫柔的撫摸著女兒的鬢發,上官霜竹抱著南宮木蘭坐到了書桌前,親自溺起湘管握著女兒的手:“阿爹看你的字寫的不太好,怕明天太傅會去責罰你。”
南宮木蘭的眼底有得逞的調皮笑意,她喜滋滋的對著上官霜竹拍手笑道:“好呀,好呀。”阿爹當年的盛名,她也聽小宮女私下說過。
蓮花公子,自然是除了出色的樣貌氣質,還有詩書字畫。所以能耍個小小的心眼兒,讓阿爹親自教她書寫,自然是極好的。
上官霜竹繼續瀲灩一笑,笑得南宮木蘭有些呆呆不語,連手裏的筆也頓住了,那筆尖的墨汁滴在紙上暈開一團黑雲。
“專心點,不許發呆。”上官霜竹看著女兒為自己傾倒的樣子,得意又自豪的笑了笑,卻也不得不假裝扳起臉,訓戒道。
南宮木蘭吐了吐舌頭,迅速的低下頭澀澀的繼續寫字。可是心裏卻暗暗的遐想著:還是阿爹最好看,以後一定要嫁一個如此俊逸出塵的男子。
待到夕陽完全落下的時候,南宮婦好換了常服來看南宮木蘭。看到了上官霜竹也在,她微微愣了愣轉而淡淡的沒有笑意的笑道:
“夫君也在這裏呀,挺好的。”上官霜竹一愣,旋即也浮上了一層淡淡的微笑:“陛下來的可巧了,我正在教木蘭寫字呢。”
南宮婦好點點頭,對著南宮木蘭招招手,南宮木蘭看了看南宮婦好,又看了看上官霜竹,頓了頓才緩緩的說道:
“阿娘,我要阿爹抱我回去。”然後跑過去抱著上官霜竹的腿不肯撒手。南宮婦好眉毛微挑,點頭算是答應了。南宮木蘭便歡喜的說道:“謝謝阿娘。”
上官霜竹也無奈的笑了笑,但是也並不反駁的抱起南宮木蘭,隨著南宮婦好一前一後的慢慢走向金鳳翎的配殿。一路之上,夜色悄然爬上了天際,撒下了漫天的星辰。
到了金鳳翎,南宮木蘭一手勾著南宮婦好的手臂,一手勾著上官霜竹的脖子“咯咯”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