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舉行了一整天,鬧哄哄的總算是漸漸清淨下來。南宮婦好緩緩一行走一行擺手,就有玲瓏和玉璧捧著衣裳來給她換下。
“抱公主回寢宮。”南宮婦好頭也不回的吩咐著身後抱著公主的姆媽,然後把外麵的肩帔甩給玉璧。看到依舊逗留在此的莊長風和沫雨笙夫婦,嫣然一笑道:
“今夜,國相夫婦可留宮裏、正逢幼兒滿周歲歡夜宴飲。”她左右環視一周,並沒有看到那小姐弟倆、想來是稚子貪玩。
“臣,與拙荊不勝惶恐、已尤天恩浩蕩,賜瓊宴施玉髓又怎至僭越、留宿廣廈玉宇,故懇陛下蒙憐。”莊長風有些吃驚,立馬恭敬的俯首謝恩說了一大堆話。
沫雨笙雖然想留下,但是卻迫於丈夫的態度、也誠惶誠恐的跪下請辭。南宮婦好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隻得允了他們的請求。
燈火輝煌,人聲寂然。南宮婦好鬆垮垮的倚在圓枕上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今天真是太累了。她笑得臉都酸了,而女兒抓到的東西——竟然是那本江山謠。
“夫人,若是累了、夜裏的賜宴就不必去了吧!”上官霜竹鳥悄的對著玲瓏和玉璧擺擺手,讓他們下去了、然後他輕輕的替南宮婦好捏肩膀,捶背。
“那怎麼行,”南宮婦好閉著眼睛歎氣、“君侯殿下也需要有人招待呀,你先別出聲、讓我睡會兒。”她喃喃著說道,然後睡著了
上官霜竹停了手裏的動作,然後細心的替南宮婦好蓋上被子、輕手輕腳的掩門退去。
他無聲的叮囑著玲瓏玉璧看顧好南宮婦好後,就離開了金鳳翎去迎鳳棲找新住客公玉武丁和輕羽。此時的莊長風和沫雨笙沒看到兩個孩兒,正焦灼的四下尋覓呢。
卻不知,三個娃兒繞過守在南宮婦好寢宮門口的玲瓏和玉璧、從窗戶裏偷爬進去尋找南宮婦好。“姑母——”幼兒奶聲奶氣的呼喚,叫醒了小憩沉睡的南宮婦好。
南宮婦好睜開眼睛,眼前的小娃娃約莫著八,九歲的樣子。長相已經有些俊秀,特別是伏在她膝蓋上脆聲聲的童音朗朗,簡直就跟抹了蜜一樣甜。
“討人嫌的小情郎兒,你又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南宮婦好笑罵著眼前的小鬼頭,然後坐起身來讓小少年坐到她身邊。小少年身後還有兩個小人兒,那兩個小人兒也行禮
“幹娘,幹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兩個小人兒正是莊莞顏和莊錦程姐弟倆了:他們姐弟倆看著坐在南宮婦好身側撒嬌的小少年大為好奇。
若是莊長風在這裏,定會知道那是南宮婦好的堂兄、南宮百瑪的兒子南宮遊翌。說起來,南宮家的兒子因為從來沒有資格競爭城主帝位、所以反而興旺些。
尤其以南宮婦好這位三房堂兄為甚,她這位堂兄愛好修仙問道、性情古怪又乖戾,所以向來是離群索居的。弄到最後他成親生子也無族人到場,後來夫妻兩個離世出塵。
他們的兒子就被南宮婦好的祖母接來扶養,至六歲入鬆山學藝。今日是他的師傅聽說金凰城的女帝添丁,所以放他一月假期。
“莞顏,錦程過來。”南宮婦好招招手,把另外兩個略微有些羞澀的小少年叫到麵前。兩個小少年怯怯的看了看南宮婦好身邊的南宮遊翌
“幹娘陛下,他是誰?”莊莞顏好奇的乖乖靠著南宮婦好問。剛才他們兩姐弟來看南宮婦好,發現她殿門虛掩著、玲瓏和玉璧守在那裏。
本來不想打擾睡覺的幹娘的,所以兩姐弟想離開。後來是南宮遊翌,人小鬼大的提議他們三人一起從後麵的窗戶上爬進去的。
莊錦程本來不肯,因為上次的事情、他心裏對南宮遊翌還有意見,豈料比他們大幾歲的南宮遊翌、抱著莊錦程就把他向殿內送
半是脅迫半是無奈下,莊錦程隻得先爬進了殿裏。這下子不放心弟弟的莊莞顏也爬進了殿裏,然後才是南宮遊翌。
開始姐弟倆不太懂,害怕的看著大膽走向南宮婦好的南宮遊翌、由於並沒有互通姓名。所以二人並不知他身份、隻是詫然的看著他蹭到南宮婦好身邊弄醒她叫“姑母。”
南宮婦好露出了笑容可掬的睨著南宮遊翌道:“他是我的內侄兒,也是個討人嫌的小情郎兒。”她一邊說一邊掐著南宮遊翌水靈靈的臉蛋兒,輕輕摁了一下。
南宮遊翌顯然是不滿:“姑母你好討厭,我要告訴柳姑母、你又欺負我。”他一本正經的拍掉南宮婦好吃豆腐的手,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