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樰羽妹妹。”輕羽眼裏有些複雜的情緒交替變化,愧疚、羨慕、驚訝——所有的話都換成了簡單的一句話,恭喜祝福。
“淑卿辛苦了,”公玉武丁半真半假的說道,“好好休息,我先離開走了。”然後他叮囑了禦醫幾句,讓他們照顧好就離開了。
而那些尾隨而來的君妃,則是虛偽客套的祝賀關切了幾句也走了。隻留下了輕羽和自己的貼身侍女,留在這裏照看樰羽。
“對不起,樰妹妹。”輕羽見所有的“外人”都離開了,才滿臉愧疚的抓著樰羽的手: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樰羽竟然是真懷孕了。
“姐姐,不怪你、畢竟這是我們當初一起同意的計劃,看起來效果挺不錯的。”樰羽柔軟的一笑,拍了拍輕羽的手、反過來寬慰她。
“她快來了,好在這種事情以後不會了、我也絕對不允許在發生。”在除卻隻有她們兩個人在場時,所有需要提到南宮婦好的地方都用她代替。
所以此刻,輕羽真正的意思是:南宮婦好快來銀鳳城了,到時候她們就不用這麼步履維艱小心翼翼了。樰羽當然明白這個意思,所以她點點頭。
“君後娘娘的關照,樰羽感激在心、隻是宮中姐妹眾多,難免有些想要繼續動手嫉妒、用錯心思的。”突然之間,樰羽話鋒一轉、換了個口氣對著輕羽說。
“妹妹寬心,不會有人敢的。”輕羽四下打量,狠毒的掃視在場眾人一眼。而樰羽,則是繼續柔弱的笑著、滿臉感激涕零。
就在輕羽和樰羽兩個默契的打著啞迷,醞釀下一出戲時、公玉武丁也準備好了一場戲。當然,這場戲也是他才剛想好的:希望那女人,不至於沒腦子吧。
翌日???響午過後
“書童,去把刑部的幾個大臣給我叫來。”想到這裏,公玉武丁愉快的笑道。他一邊笑一邊走向金凰羽的書房,這是他回宮後的翌日了
不一會兒,刑部的幾位大人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君侯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按照規矩行禮過後,公玉武丁擺擺手、把一大摞奏牘書信摔給他們看。
不過隻一夜的功夫,風向就變了。公玉武丁回宮前還嚷嚷著要嚴懲叛國妖女的幾個大臣裏,已經有人臨陣倒戈、開始按照公玉武丁的意思,說話了:
樰君妃雖然是金凰城送來的女子,但是已經跟金凰城沒關係了。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君妃托侍女傳遞到金凰城的家書。
作為同樣講究仁義,道德,禮,智,信,孝悌的國家、銀鳳城沒有理由去汙蔑一個僅僅是托信金凰看顧親眷墳墓的弱女子。
而且所謂的通敵證據不足,假孕爭取、用皇嗣換取榮華富貴的說法更是無從談起的汙蔑……
看完那些書信和奏牘,刑部的幾位大人真是啞巴吃黃連了。就算他們啞巴吃餃子——心裏有數,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
這偽證做的太厲害了,簡直是滴水不漏。就算他們懂得,是公玉武丁偷換了所謂的樰羽通敵證據,替她洗刷“冤屈”。又能如何?
“殿下英名,臣這就去辦。”一臉吃癟的幾個刑部大臣,交頭接耳的彼此對視一會兒、最終也隻能如此叩首,對著心情不錯的公玉武丁說
“去吧。”公玉武丁揮手,他們是知道怎麼辦的、無非就是殺了那幾個造謠的宮人,然後昭告天下調查結果白。看著那幾個離去的大人,書童也忍不住偷笑了。
“你笑什麼?”公玉武丁心情不錯的看到了侍立一旁的心腹,不由得隨口一問。書童撲通一聲跪下:“殿下讓他們吃癟,小童心裏高興又佩服。”
他當然知道公玉武丁做了什麼:昨日回宮後看過了樰君妃,君侯殿下就馬不停蹄的偷天換日、改造了所謂的搜查來的證據。
然後他手底下那些不見光的暗影,連夜挨家拜訪了幾個位高權重說話有影響力的大臣。當然,這還不算。
銀鳳城的乞丐,地痞流氓、一夜之間也收到了一些銀錢。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就按照要求,散步輿論、替樰羽說話。
這樣一圈布置下來,公玉武丁的目地就達成了:該裝聾作啞的繼續裝聾作啞,該“顛倒黑白”的繼續“顛倒黑白”。
而該蠢蠢欲動的——公玉武丁眯了眯眼睛:這次怕是火上澆油了,他要的就是這效果、不知道他們還能忍多久。“滑頭,以後不要再說了。”公玉武丁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