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公玉武丁懷著惡意的火上澆油的話,更加讓上官霜竹心存芥蒂。雖然他當時沒有理會,但是這句話與南宮婦好隔岸觀火的不作為、卻讓上官霜竹份外難受。
比賽的結果:公玉武丁一勝一敗。“你看,我贏了一場、”公玉武丁攤手,“也算是配得上你南宮女帝了、不如接下來,我們——”
南宮婦好有些氣急敗壞,她伸手製止了公玉武丁下半句話,不甘心道:“你隻是贏了一場,在勇猛也不過是武夫一個。”她本來就是存心刁難,所以自然搜腸刮肚的尋找理由、繼續給公玉武丁出難題。
“那,尊駕以為如何?”公玉武丁強撐著說道,他身後那些按捺不住的侍衛仆從已經怨聲載道了。有大膽的,就直接罵南宮婦好貪得無厭
嗯,見好就收。南宮婦好想了想提出了最後一個條件:“隻要公玉君侯肯跪在曌宮金鳳翎門前,彈上一天《鳳求凰》我就答應。”
她似乎忘了,彈琴沒有站著的。隻是彈上一天,這手豈不是要廢了?簡直是欺人太甚!
眾人都看著公玉武丁的表現,他雖然臉色很不善、但是想著昔日有韓信甘受胯下辱,成就一番輝煌。作為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他公玉武丁也能做到。
“隻要是彈的就可以吧。”公玉武丁凝神想了想,多問了一句。南宮婦好點頭,公玉武丁皺眉:“去,把那五十弦的錦瑟拿來。”他揮了揮手,對侍從說。
錦瑟?那不是曾經的百年名箜篌麼?他竟然擁有?南宮婦好看了看已經回到了她身邊的上官霜竹皺眉,上官霜竹沒有告訴她、公玉武丁會彈奏箜篌呀。
南宮婦好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霜竹,後者卻毫無反應的沒有看她亦是什麼也沒有說。南宮婦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在看公玉武丁、她隻覺得心中驟緊。
“陛下,沒事的。”是拓跋秦亦,他溫暖的手覆上了她的。南宮婦好微微有些疑惑不解:他什麼時候也這麼貼心了?不過還是咬了咬牙,看了一眼上官霜竹。
“來人,去開啟曌宮正門!請君侯從在那裏入金鳳翎,彈奏《鳳求凰》!”南宮婦好揮揮手,咬咬牙。重重的說道,她這話也有些賭氣的意思。
上官霜竹直接白了臉,莊長風在另一邊看到了南宮婦好和上官霜竹之間有些微妙的氣氛,本欲上前去卻又顧及到了沫雨笙而忍住了。
“你去吧,陛下她心情不好。”沫雨笙體貼的明白了丈夫的心思,她溫柔的笑了笑、坦然的說。她非常明白,他們多年的情分、這時候南宮婦好難過,莊長風不會置之不理
莊長風感激涕零的看著沫雨笙,還有她懷裏的稚兒。然後轉身隨著緩緩回到曌宮的南宮婦好的鸞駕,疾步奔去。沫雨笙黯然神傷的苦笑了一下,默默回府了。
曌宮???金鳳翎門外
公玉武丁抱著五十弦的箜篌“錦瑟”,有貼身的侍女拿著琴架、蒲團還有香爐跟在後麵,他們選了個地勢較低的金鳳翎門口。
侍女把琴架擺好,把蒲團香爐放好、又點了香然後侍立在側,公玉武丁挽了挽衣袍,跪坐在蒲團上、簡單的調試了一下箜篌琴弦就開始彈奏《鳳求凰》了。
他的琴音實在是不錯,能把箜篌彈奏出緲緲入仙來的感覺。就連躲在殿裏避太陽的南宮婦好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事實。
而上官霜竹,聽到這熟悉的琴音、明顯的情緒不對。南宮婦好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因為她的思緒也飄遠了、她仿佛又看到那個微笑的少年,看到一身紅衣的莊長風。
其實,莊長風本來不穿紅。至少陪她入軍營曆練的那幾年裏,他才慢慢喜歡習慣了穿紅、因為他說:如果我穿紅色,你們就看不到我受傷了吧。
金甲衛,當時南宮婦好的祖母、把南宮婦好拎到軍營裏時,她要麵對的。那年,她十二歲,那是個弱肉強食的殘酷地方。
第一天、南宮婦好就被一夥金甲衛的軍官給揍得鼻青臉腫,當時她已經看不清來人是誰。反正不是祖母,祖母不會來救她的。
後來,聽到聲音、是紅衣片片破碎的莊長風、十四歲的他、明明是弱書生的模樣,卻勇敢的把她從那群軍官手裏給搶了出來。
那天,為了搶南宮婦好出來、莊長風後背的肋骨骨折了兩根……